午時,連裳走在大街上,耳邊全是關於昨晚黎王“跳脫衣舞”的流言,各種各樣的版本,應有盡有。
連裳眼裏閃過一絲寒芒,墨黎,這份禮物,可還滿意?
……
到達那個名為“流月閣”的庭院,連裳抬頭,看了看那牌匾上“流月閣”三個大字,連裳不禁苦笑。
姬流煬,姬千月,流月。
她卻是一點兒也沒想到他們會有聯係,恐怕是從一開始她就沒注意過姬流煬那個“懦弱”的質子吧?
走進小院,依舊是水榭樓台,清雅無比卻又價值連城,一切都是上次的那個模樣,一點兒都沒有變。真正變的,是到這裏的人的心情。
走到姬千月的房間門前,連裳推開房門,房間內那個絕世風華的人正在自己與自己對弈,他安靜的側顏就好似一幅畫,美得讓連裳都不舍得打擾。
“你來了。”姬千月微微偏頭,仿佛早已預料到的語氣,不帶半分驚訝,他的目光依舊落在麵前的棋盤上,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
連裳看了看棋盤兩側的兩杯茶,一挑秀眉,“你早知道我要來?姬千月,還是姬流煬?”竟然連茶水都準備好了。
姬千月落下一子,淡笑道:“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一句話,回答了連裳兩個問題。
姬千月看了看棋盤,“陪我下盤棋吧。”
連裳走到棋盤另一側落座,拿起已經準備好的茶水,輕輕吹開上麵漂浮著的茶葉,輕抿一口,目光淡淡掃過麵前的棋局,“雙方都頹勢盡顯,該和棋了。”
姬千月拿起黑子在某處落下,黑子的優勢便顯露出來,“有時候,你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的。”
連裳看了一眼姬千月,拿起白子落在棋局上,堵住黑子的去路,“就像你一樣,表麵上體弱多病,懦弱不堪,實際上……”接下來的話她並沒說完,但是兩人都明白要說什麼。
姬千月又落下一子,使黑子不被圍困,麵上揚起一抹狀似苦澀的笑意,“懦弱不堪是假,體弱多病卻是真。”
連裳落下白子,疑惑道:“什麼病?竟然能讓千月公子束手無策。”
姬千月卻沒再多說,平靜看著麵前的棋盤,專心下棋。
連裳見他不願說,便也沒有繼續追問,她向來不是那種刨根問底的人,隻是換了一個話題道:“昨日,謝謝你。”
“什麼?”
“琴聲,你的琴聲。”
“那有什麼好謝的,又不是隻有我會彈琴。”
“可沒幾人能夠把琴彈到你那般。”至少,惑人心魄這一條,就是無人能及,“若我沒有猜錯,你的琴聲,有控魂的作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