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吃完飯依舊如此,將碗筷往她麵前一推就要離開。
安暖抿了抿唇,突然也將碗筷往前一推說:“今天輪到你刷碗。”
“憑什麼?”蕭墨遠理直氣壯地問。
安暖冷哼說:“之前我是你的助理,等於保姆傭人,我幫你做飯刷碗是天經地義的事。可是現在不一樣,我們是夫妻。夫妻有共同付出的義務,我已經做了飯,自然你要刷碗,這樣才公平。”
蕭墨遠嘴角抽了抽,沒想到她倒是伶牙俐齒。
“咳咳,那就放這裏,明天等李嫂來了再收拾。”
“不行,當日事當日做,這還是你告訴我的。”安暖不依不饒
蕭墨遠哼笑,點頭說:“沒錯,當日事當日做的確是我告訴你的。既然如此,你就跟我說說,為什麼會得罪穆延崇的事。”
安暖:“……。”
沒想到過了大半夜他還記得這個事情,還在不依不饒地追問她。
“好了好了,不刷就不刷,我自己刷。”安暖趕緊將碗筷收拾起來往廚房走。
蕭墨遠勾唇,雙臂環抱著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看著她係好了圍裙認真地刷碗。
不過……。
“一共就兩隻碗一隻鍋,你這刷碗的速度也太慢了吧!”蕭墨遠看了一會終於忍不住問。
安暖頭也不回地冷笑說:“你自己又不刷,怎麼還好意思嫌棄別人慢呢,有本事你過來刷就知道我刷的是不是慢了。”
蕭墨遠走過去,將她手裏的碗奪過來。打開一旁的洗碗機往裏麵一扔,動作利索地關門。
“好了。”蕭墨遠說。
安暖嘴角抽了抽,眯著眼睛看了看那個洗碗機問:“這是什麼東西?”
“洗碗機啊!可以自動洗碗還消毒,比你洗的幹淨多了。”
“你家裏有洗碗機為什麼不早說?”安暖怒道。
她都自動洗碗洗了多長時間了,從來還不知道這玩意居然是幹這個用的。
而且他看她洗碗,已經不止一次了吧!每次看她趴在水池邊吭哧吭哧地洗碗,累的半死,卻從來都沒有提醒過她,簡直就是故意看她笑話。
“這麼大個洗碗機就扔在這裏,你自己看不到能怪誰,要怪也怪你自己笨,小笨蛋。”蕭墨遠振振有詞道,還伸手敲了敲她的額頭噙著笑意離去。
安暖:“……。”
咬了咬牙氣得臉色漲紅,他是故意的,根本就是故意的。
“蕭墨遠,你就是禽獸。”
安暖脫下圍裙氣衝衝地回房,蕭禽獸此刻已經安然坐在床上繼續看書。
安暖瞪了他一眼,走進浴室裏洗漱。
等洗漱回來後蕭禽獸已經睡了,安暖暗暗地鬆了口氣,輕手輕腳地走到另一邊,掀開被子上床。
可是沒想到剛剛上去,黑暗中便響起蕭墨遠的聲音。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惹到穆延崇。”
安暖:“……。”
“你不是睡了嗎?”怎麼還在問,就不能忘了這件事。
“你還沒告訴我,我怎麼能睡得著呢。”蕭墨遠振振有詞說。
安暖歎息道:“你為什麼非要問,這個人很不得了嗎?你怕他?惹不得?反正我惹都已經惹了,大不了以後看到他繞著走。”
“要說蕭家能惹他的也就是我了,但是你惹到他總要有原因。你不告訴我,我怎麼告訴你和他蕭家的恩怨呢。下次再被人當槍使了,我可不一定每次都能及時出現。”蕭墨遠道。
安暖一怔,表情嚴肅起來。
她突然想到林哲瀚,林哲瀚給她這個信息,難道他就不知道蕭氏集團和穆延崇的恩怨嗎?
不,他一定是知道的。
他在蕭氏集團那麼多年,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秘密。
可是他為什麼偏偏告訴自己,讓自己去趟這趟渾水,難道是……。
“你告訴我,穆延崇和蕭氏集團到底有什麼恩怨?”安暖急切地問。
“你還沒跟我說,你到底把穆延崇怎麼了。據我了解,他雖然對蕭氏集團的人態度一向不好,但是也不至於跟一個女人一般見識。居然能動那麼大的肝火,可見你一定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蕭墨遠再次問。
安暖咬了咬牙,不情願地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闖進去的時候惹怒了他。他知道我是蕭氏集團的人後,居然為了教訓我把我扔進水池裏。我出來後他追上來,給了我一條毛巾。我氣不過就拿毛巾抽了他,沒想到他這麼小氣。”
“什麼?你抽了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蕭墨遠嘴角抽搐地問。
“他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把我扔進水裏呢。”安暖憤憤地說。
“嗬。”蕭墨遠哭笑不得,好一會才歎息一聲說:“他這人從小好強,天資聰穎爭強好勝,雖然不是一帆風順,但也沒有經曆過太大的風浪波折。恐怕你是第一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對他動手的人,怪不得他那麼氣急敗壞地追你。”
“他到底和蕭氏集團有什麼恩怨?聽你的意思,好像和他還很熟悉。”安暖皺眉。
蕭墨遠歎息說:“他跟蕭氏集團沒什麼恩怨,有恩怨的是我大哥,所以連帶著對整個蕭氏集團,包括整個蕭家的人都沒好感。因為,他是我大哥的私生子。”
“什麼?他也是你大哥的私生子?”安暖驚訝,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關係。
不過仔細想想穆延崇的那張臉,的確和蕭墨海有幾分相似。
怪不得她覺得她眼熟,她身邊全都是蕭家的男人。看到穆延崇的那張臉,能不覺得熟悉。
“他既然是你大哥的私生子,為什麼……。”
“他的母親和我大哥是青梅竹馬,是我們蕭家傭人的女兒。在林幼雲還沒嫁進來之前,他們兩個就好上了。可是你要知道,在這樣的家庭中,一個人的婚姻是不能自己做主的。我當年年幼,我父親為了讓他能夠早點在公司立足,就給他訂了林家的長女林幼雲。穆延崇的母親傷心離去,我父親怕她再回來找大哥,於是給她找了門親事,讓她嫁了人。可是誰想到,即便是這樣,多年後兩人再次相遇,依舊不顧雙方都已經有家庭的情況下在一起,然後生下了穆延崇。穆延崇恨我大哥,覺得是他欺騙了他母親。穆延崇的養父對他很好,可是他卻因為我大哥意外身亡,穆延崇就更恨我大哥了。這一恨,就是這麼多年,任何人都無法解開。”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不,不對,林哲瀚也一定知道這件事,他為什麼……我明白了。“安暖恍然大悟。
“是林哲瀚告訴你的?怪不得,他倒是挺有小聰明。”蕭墨遠冷笑。
安暖氣得臉色發青,咬牙說:“蕭雲浩被蕭墨海趕出蕭家,他自然就成了最大受益人。可是蕭墨海不止蕭雲浩一個私生子,還有穆延崇的存在。對林哲瀚來說,就是最大的威脅。雖然穆延崇跟蕭墨海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可是他還是怕。於是這才讓我這個不知情的過去試探,穆延崇一定會調查我的身份,然後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和蕭雲浩的關係。然後就會誤會是蕭墨海的指示,和蕭墨海的關係更加惡劣。哼,林哲瀚還真是下了一手好棋,無所不用其極。”
“他那個腦子,還想不出這些,多半是林幼雲的主意。林幼雲對我大哥的那些女人們態度平平,唯獨對穆延崇的母親痛恨至深。總覺得若不是他母親的存在,她和我大哥就能做一對恩愛夫妻。所以就算我大哥再讓別的私生子進門,但也絕不能是穆延崇。”
“所以就把我當槍使。”安暖冷哼。
蕭墨遠伸出手臂,將她往懷裏帶了帶說:“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別這麼蠢,林哲瀚說什麼都相信。”
“我沒有,我隻是想早點……。”
“早點做出點成績給別人看嗎?”蕭墨遠說出她的想法。
安暖抿著唇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蕭墨遠歎息,不過很快又勾了勾唇說:“如果你真想做成績,也不是沒有辦法。既能把你的業績提上去,又能讓林幼雲和林哲瀚不舒服了,一舉兩得的事。”
“什麼辦法?”安暖一聽,立刻抬起頭眼眸晶亮地問。
黑暗中,蕭墨遠低下頭,看著她晶亮的眼眸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