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幼稚。”蕭墨遠冷哼。
安暖也不生氣,反正她被罵幼稚也不是一次了。用盡全力咬著牙,將林哲瀚放到蕭墨遠背上。
而她自己因為坐的太久,起來的時候腿一軟,又差點倒下去。
幸好蕭墨遠一隻手扶住她,才沒有讓她再次倒在地上。
蕭墨遠橫了她一眼,像是在說,看吧!你連站都站不起來,還怎麼走。
安暖連忙搖著頭說:“我沒事,我們走吧!”
蕭墨遠氣得咒罵道:“我放著自己老婆不背,卻背著一個拐走我老婆的人,我一定是瘋了。”
“蕭墨遠,我喜歡你的瘋狂。”安暖大笑,湊上去親在他的臉上。
蕭墨遠一怔,臉色可疑地布出一絲紅暈,連忙咬著牙將林哲瀚背起來往前走。
蕭墨遠身上的雨衣也脫下來了,披在了林哲瀚的身上。
反正背著林哲瀚他也幾乎用不到,用了也沒用,幹脆脫下來給林哲瀚用。
安暖跟在他一旁護著,跟他一起走。
走了不到十分鍾安暖就知道蕭墨遠為什麼說她幼稚了,她的確幼稚。
以為隻要咬著牙努力,就沒關係。
可是事實上證明,有時候即便是咬著牙努力也未必能夠可以。
第八次摔跤,安暖從地上爬起來。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因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痛的。
蕭墨遠又是心疼又是生氣,隔著大雨對她罵道:“你為什麼非要把他帶著,要不是他,你也不會受這個罪。我們把他放在這裏出去再找人救他,說不定我們三個都能平安無事。”
安暖摸了一把臉上的泥水哽咽說:“他救了我,我不能放棄他。萬一他醒了看不到我,一定會傷心的。”
如果不是聽了林哲瀚的話,就憑他對安安做過的事她都會狠心丟下他。
可是現在……明知道這是個熊孩子,明知道這樣做不合理,可是她於心不忍。
蕭墨遠咬了咬牙,就算他體力可以,可是走了那麼遠的路找過來。一路上也摔了不知道多少次,現在又背上一個和他幾乎差不多的男人,他也有些支撐不住地腿軟。
但是看到安暖倔強地樣子,他除了咬牙簡直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心裏將林哲瀚不停地咒罵,還問候了他全家。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他覺得他這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
不過在他們麵前還有個半山腰,必須翻過這個半山腰才能到達林哲浩的車子。
如果能到那裏,蕭墨遠覺得,就算是車子被撞了,他還是有把握把車子開出去的,至少不用這樣費力地背一個人,體力上應該會好一些。
所以咬著牙對安暖喊道:“暖暖,再堅持堅持,翻過去就能看到車了,我們就能坐車離開。”
安暖使勁地點頭,心裏也激動不已。
走出去才知道,他們進來的時候居然走了那麼遠。早知道就不走那麼遠,不然現在都已經回到車上了。
蕭墨遠背著人往上爬,根本無力顧及身後的安暖。
他背著一個人本來就不方便,還要一隻手抓住一旁的樹幹。另一隻手固定住林哲瀚,以防止他掉下去。
就在他全身心地奮力往上爬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驚呼。
“安暖?”
蕭墨遠心一沉,立刻將林哲瀚放下,轉過身就朝後麵看去。
而身後已經沒了安暖的身影,唯一的可能性是她掉下去了。
這麼滑的路摔下去也是情有可原的事,可是蕭墨遠的心徹底被凍住了,冷的厲害。根本想都未想,直接往下衝著跑。
他沒有別的念頭,隻想找到安暖。
而在這樣不冷靜的狀況下,他顯然做了一個最不理智的決定。
這樣的山路往下衝,事情會更加糟糕。等他意識到已經晚了,整個人往下滾,還好滾到不能滾的地方,在最後昏迷之前看到安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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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陽差點砸了搜救隊的辦公室,他怒紅著眼睛對負責人吼:“我現在讓你們馬上進山搜救,我老師在裏麵。”
“項少,我們也很為難。”負責人一臉歉疚地道。
不是他們不敢,雖然暴雨很大,這個時候進山的確很危險。但是趙凱的威脅更危險,趙凱早就讓人帶話來,誰敢去就打斷誰的腿,別想在T市混下去了。
項陽是個正派人,家世不錯人也有能力。在T市,別人對他多少也會尊敬幾分。
但是跟趙凱比起來,他又太稚嫩。
至少他們寧願得罪項陽這樣的正人君子,也不想得罪趙凱那樣的小人。
因為得罪君子,君子不會報複,得罪小人那可就……慘了。
“你們是怕趙凱嗎?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我擔下來了,趙凱要是找你們麻煩,就讓他來找我。”
“項少,您這不是說笑嘛。趙凱哪裏敢找您麻煩,但是我們是螻蟻,他可不介意在我們身上撒火。”
“你們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去?”項陽憤怒道。
負責人垂下頭,一聲不吭,打算用沉默消極對抗。
項陽氣得都恨不得掐死他,一想到蕭墨遠此刻在山裏不知道怎麼樣,一顆心就揉成一團。
就在這時,項陽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手機接通道:“陳述,什麼事?”
陳述急切地說:“項少,您那邊怎麼樣了?”
項陽瞥了一眼負責人,咒罵說:“他媽的都是一群孬種。”
負責人的嘴角抽了抽,頭低的更低了,羞愧的滿臉漲紅。
陳述道:“幸好我這邊也有準備,我已經聯係到人,可以從附近的軍區調一撥人過去。現在我們正在趕過去,項少還是聯係醫療隊。這麼大的雨,估計得需要醫生。”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安排。”項陽高興說。
掛斷電話衝負責人狠狠地瞪了一眼,留下一句狠話說:“你替我轉告趙凱,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
“嗬嗬,項少您慢走。”負責人漲紅著臉嗬嗬地陪著笑,將項陽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