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律師,你覺得呢?”安暖問。
閆律師將資料彙總了一下,說:“我也同意王總的觀點,不過有一點不能同意。這邊的情況雖然跟我們那邊不一樣,可是朗朗乾坤法治社會,他們想要搞這些貓膩還是不好搞的。我已經收集了證據,證明他們之前的那些材料都是偽造的。這個隻需要往上麵一交,不止這家抵債公司,就連那些維護他們的部門也能連根拔除。畢竟國家現在對於這種事情敏感的很,這個敏感時期,沒有人敢以身冒險。”
“我不同意,我們隻是商人,能賺錢做生意就行。得罪這些人沒好處,以後這家公司還要在這裏長期發展,不劃算。”王經理連忙道。
安暖說:“你們說的都有道理,得罪這些人的確不劃算。這些事情是政府要調查的,不是我們可以隨便插手的事。不過,這些資料倒是可以拿來利用利用。那些人還不知道我們有這些證據吧!我跟他們談,看到這些,我看他們還怎麼堅持下去。”
“你要去威脅他們鬆口?”蕭墨遠心裏一驚,連忙問。
安暖露出不悅地表情,瞥了他一眼說:“蕭助理,請你注意你的身份。”
蕭墨遠皺眉,心裏依舊覺得不妥。他們這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但當著王經理和閆律師的麵,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王經理和閆律師聽了倒是很興奮,連原本反對的王經理都說:“安總這個辦法倒是不錯,既不用我們惹事,又可以震撼他們。就這麼辦,今天下午約他們老板出來見麵,就把這個拿出來給他看,看他還敢獅子大開口。”
“好,就這麼決定。”安暖點頭。
閆律師又說:“安總可以放心,這是法治社會,這些人就算是地頭蛇。可是也不敢造次,我這次證據充足,隻要隨便往上一交,就能讓他們連根拔起。所以看到這些,他們絕對不敢再繼續生事。”
“閆律師辛苦你了,這次事情辦成後,我會給你封個大紅包的。”安暖笑著說。
閆律師連連道謝,和王總一起離開。
安暖讓蕭墨遠先送她回酒店休息,養好精神後,下午再跟那些人談判。
在路上的時候,蕭墨遠終於又跟她說:“我覺得你這樣做不妥,倒不如花錢了事,你這樣隻會將對方激怒,把矛盾更大化。”
“蕭墨遠,你什麼時候也這麼膽小怕事了。花錢了事?哼,你以為所有的事情都能花錢了事嗎?當年你處理我的時候,是不是也想著花錢了事。可是事實呢,你花了錢,把大部分資產都轉給我。但是我卻回來了,而且還利用那些資產來報複你,你是不是後悔,當初不該給我那麼多。”安暖閉著眼睛冷哼道。
蕭墨遠皺眉,輕歎口氣不再說話。
知道她現在一意孤行,他怎麼勸她都是沒用的。隻能打電話,先做一番安排,以防萬一。
當然,沒事最好,有事情也不至於太突然。
安暖一到酒店就將自己扔在床上,沉沉地睡過去。
她太累了,這段時間精神高度緊張,應付的事情太多,一年前她也隻是個柔弱的女人。靠著蕭墨遠一步步地蹣跚前進。
沒有蕭墨遠,她寸步難行。
而現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就將她變成鐵血女戰士。把公司壯大,經曆綁架,經曆有些人從她生命中逝去,再經曆和曾經最愛的人用盡心機。
她沒有生病,真是太感謝她父母給了她一個好身體。
“脫掉鞋子。”蕭墨遠看到她將自己扔在床上,眼皮都不動了,輕歎口氣提醒她。
不過安暖一動不動,完全睡死過去,哪裏還會想著脫鞋子的事。
蕭墨遠無奈,隻好彎下腰給她將鞋子脫下來。
又給她蓋好被子,把空調調到合適的溫度。
然後打電話,讓酒店準備一些清淡的食物,等她醒來後可以吃。
做好這一切,蕭墨遠看了看時間,她醒來估計要一段時間。便帶上手機出門,走的時候輕手輕腳,生怕將她吵醒。
蕭墨遠去見了這邊的一個學生,這人在V市也算小有資產,一直混的不錯。
看到蕭墨遠老遠就迎上來,高興道:“蕭教授,你要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您,給您接風洗塵。”
“我也是臨時起意,跟朋友過來有事。這不,剛剛安頓好就來找你了。”蕭墨遠微笑道。
“晚上,我請客,這邊的新科達飯店,我要包一個大包間。”
“夏軍,你別忙活了。等一會我就要回酒店,晚上還有事。我來找你是有件事問你,不知道你清不清楚。”蕭墨遠又連忙道。
夏軍一看他說的這麼嚴肅,便也跟著嚴肅起來說:“蕭教授,有什麼問題您盡管說。但凡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這樣的,我一個朋友跟你們這邊一家公司……大概就是這個樣子。據說這家公司是這邊的地頭蛇,不知道我朋友有沒有危險。“
“你說這家公司啊!”夏軍說:“這家公司我是知道的,說是地頭蛇也太看得起他們。這家公司的老板,原來就是一地痞小流氓,憑著一把砍刀出世。可是你想啊,這是信息時代。就算當時他和他兄弟控製了這半座城市,時間久了政府部門也不會允許他們作威作福。於是再一次掃黃打黑中,他大哥被捕,判了二十年。他運氣好些,隻判了五年,出來後就創辦了這家公司,可能是用以前的錢吧!想把自己洗白。但是不是做生意的料,沒多久就虧損,然後就把這家公司賣了。怎麼?買下這家公司的是你朋友?那你朋友可真沒打聽清楚,像這種潑皮無賴,就像狗皮膏藥一樣,誰沾上誰掉一層皮。”
“今天下午談判,談判倒是不怕,我就怕這人狗急跳牆,做出些傷害人的事。”蕭墨遠擔憂地說。
夏軍一聽,立刻道:“你今天給我打電話,想借點人用,就是因為這件事吧!的確是要一些人護著,這人可說不定。窮途末路啊!估計這家公司一賣,也就什麼都不剩了。他肯定是能多撈一點就一點,肯定便宜不了你那個朋友的。”
“那為他開假資料的事是怎麼回事?”
“在這個世上,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他就是個亡命徒,就是不要命的。很多人都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哪裏敢跟他耗得起。估計是怕他做出什麼事,所以就順水推舟送個人情,誰讓你朋友是外地人,得罪外地人總比得罪本地人容易。”
“我知道了,下午的事就拜托你了,下次有時間請你吃飯。”蕭墨遠拍拍夏軍的肩膀,便跟夏軍告辭。
夏軍一再挽留,蕭墨遠執意要走。等回到酒店後安暖還沒醒,離她讓他叫她的時間,剛好還差五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