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說完,牽著方瑤的手走開了。
臨走前又瞪了一眼蕭墨遠,讓他來解決這件事。
蕭墨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衝她笑了笑。
等安暖和方瑤走後,便走向穆延崇歎息道:“你呀,太急進了。所以不但碰了一輩子灰,還被罵了一頓。”
“她可真是越來越伶牙俐齒,不是都恢複記憶了嗎?到底有沒有真的恢複。這是方寧嗎?怎麼還是安暖的脾氣。”穆延崇苦笑說。
“恢複是恢複了,可是你要知道,她做了十幾年的方寧,但是也做了十幾年的安暖。所以後來者居上,安暖的脾氣對她的影響更深些。更何況,你傷害的可是她姐姐,這樣說你都算是客氣了。”蕭墨遠說。
穆延崇苦笑:“那我還是占便宜了?”
“算是吧!對你已經很客氣了。不過,你怎麼會在這裏?”蕭墨遠問出重點。
穆延崇說:“剛好到這邊談一筆生意,就應邀來參加這個宴會。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們。怪不得這些年一直沒有你們的消息,真的到國外來了。”
“我還以為你是特意跟蹤而來。”蕭墨遠說。
穆延崇臉色一僵,尷尬地訕訕道:“其實……也差不多,我知道方瑤的行蹤。可是方若白回去了,方瑤卻沒有音訊,我想有可能還是留在這裏,所以過來碰碰運氣。”
“那你運氣還真是不錯,居然被你碰上了。”
“但是我運氣也不好,不然也不會碰到你們。”穆延崇苦笑。
蕭墨遠瞪他:“怎麼?碰到我們就是運氣不好嗎?你可別忘了,我好歹也是你叔叔,碰到我叫運氣不好,你這可是大逆不道。”
“你是知道的,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我叔叔,以前更沒有把自己當成果蕭家的人。”穆延崇低沉第道。
蕭墨遠冷笑:“可惜,不管你再怎麼想否認,你身體裏都留著蕭家的血,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是,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我也否認不了。所以後來我就接受了,接受自己的身份,也接受自己是蕭墨海的兒子,你蕭墨遠侄子這件事。”
“如果你父親聽到這些話會更高興,他一直給我打電話。說你不忠不孝,讓我回去修理你。”
“他隻是接受不了失去權力的滋味,想要控製我而已。”穆延崇淡淡地說。
不過很快一怔,看向蕭墨遠問:“他一直給你打電話嗎?”
“當然,無論怎麼說,我們都是兄弟,這也是不可否認的現實。”蕭墨遠道。
“那你為什麼不回去?”穆延崇詫異問。
如果蕭墨遠回去真的幫著蕭墨海,他還真沒有把我一直把持著蕭家,將蕭墨海打壓的死死的。
“大哥啊!操控了一輩子,以前害怕我介入,影響他在蕭家的地位。所以弄出來一個兒子又一個兒子,可是他怎麼就不知道,如果他的兒子一直受他操控,又怎麼能守得住蕭家的這份諾大的基業。我對蕭家的產業沒興趣,不過終究是自己家的產業,還是希望能夠繁榮下去。你管理的很好,就算是我父親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蕭墨遠淡淡地說。
穆延崇輕笑,怪不得不回去收拾他,原來還有這個原因。
“既然叔叔對我這麼好,這麼熱心,不如繼續幫我做一件事吧!”穆延崇開口道。
蕭墨遠被他這一聲叔叔給震驚的差點跪下,好一會才說:“是關於方瑤嗎?”
“是啊,這可是侄子的終身大事,關係著蕭家的繁榮昌盛,還希望叔叔能看在死去爺爺的份上,盡心盡力。”穆延崇是把老臉豁出去了,把死去老爺子都給抬了出來。
蕭墨遠卻一臉滄桑地說:“我也很想幫你,但是不能啊!”
“為什麼?方瑤她……。”
“跟方瑤沒關係,你叔叔我是妻管嚴啊!”蕭墨遠理所當然說。
穆延崇:“……。”
抽了抽嘴角,特鄙夷地看著他。這有什麼好驕傲,居然還厚顏無恥地說出來了。
讀書人的氣節呢?怎麼到了他這裏全都沒了。
蕭墨遠不理他鄙視地目光,輕笑著轉身離開了。
等找到方瑤和安暖後,就看到安暖一臉嚴肅地看著方瑤。
而方瑤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低下頭,一言不發,似乎正在承受著被審問的煎熬。
他一過去,方瑤便立刻站起來,走到他身後說:“好了安暖,有事情你跟蕭墨遠聊,我到那邊吃點東西,好餓啊!”
“你別走,還沒說呢。”安暖急切道。
蕭墨遠一把抱住她,攔著她說:“好了,這可是在宴會上,有事回家再商量。”
“蕭墨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安暖看著他皺著眉疑惑地問。
蕭墨遠立刻露出一臉無辜地表情說:“我知道什麼?暖暖,我都聽不懂你說的什麼意思。馬上開始了,我帶你去見見公爵和公爵夫人。”
安暖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快。
不過接下來的時候雖然全程麵帶笑容,但是眼神卻出賣了一切。
等回去的時候一上車,便盯著方瑤和蕭墨遠。
盯得兩人心裏淒慘慘的,頗有一種被捉奸的既視感。
“暖暖,別這麼看我們了,眼睛酸不酸。”蕭墨遠笑著問。
安暖不理他,依舊這麼看著他們。
最後方瑤不得不投向了,舉著手說:“好好好,我認輸了還不行,回去之後我就告訴你原因。我保證,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
“這還差不多。”安暖終於收回目光,揉了揉眼睛。
蕭墨遠抽了抽嘴角,連忙四十五度角仰望車頂。他可真沒想到,他親愛的寶貝兒居然還有這麼一招,目光殺人啊!光是看人就能逼得人說出事實真相。
終於回家後,蕭墨遠先下車,方瑤隨後下來。
安暖是被蕭墨遠扶著出來的,可是出來後卻對蕭墨遠道:“你先回房吧!今天晚上我跟姐姐一起睡。“
“為什麼?”蕭墨遠叫道。
又讓他獨守空房,自從方瑤來了後,他都獨守了多少次了。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你早點去休息,明天一早還要去莊園裏幹活呢。”安暖霸道地說。
蕭墨遠癟了癟嘴,特別委屈地看了方瑤一眼,輕歎口氣離開了。
方瑤笑著道:“再這樣下去,他就要想方設法地趕我走了。不然的話,嚴重影響你們的二人世界啊!”
“別管他,你還是想跟我說說,你跟穆延崇怎麼回事吧!”安暖嚴肅問。
方瑤歎息一聲道:“你呀,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什麼事情都不能轉移你的注意力。這件事情記得這麼牢,一點都不被影響。”
“所以你就別白費心思,還是老老實實地告訴我比較好。”
“其實也沒什麼。”方瑤小聲說。
安暖瞪著她,她又歎了口氣無奈道:“我說的是真的,其實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麼。當初的事情……你也是清楚的,他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不然也不會有你們兩個一起出車禍的事。後來他好了,我跟他也把話說清楚。婚約取消了,從此以後,兩人互不相欠,再不來往。本來這一切都好好的,但是自從你離開後他就突然變了。有一天突然過來找我,問我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然後就說要重新追求我。莫名其妙,我當然不會答應,但是沒想到,他還死皮賴臉上了,這一追就是兩年的時間,竟然一直纏著我。”
“所以,你到這邊來不完全是為了度假,也是為了躲他嗎?”安暖算是明白了,不禁勾唇一笑。
方瑤點頭說:“是呀,這兩年他簡直就是……死纏爛打,不管我怎麼拒絕,說再難聽的話,他都不肯放棄。我也讓大哥找他談過,但是也沒用。其實我年齡也不小了,這兩年也陸續相過幾次親,可是每一次都被他破壞。就連我們醫院裏的醫生追求我,他都要破壞,甚至有一次還因為打人進了派出所。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沒辦法這才躲到國外來,沒想到在這裏還跟他遇見了。”
說到這一點方瑤就鬱悶的不得了,她不過是去參加個宴會,沒想到會看到穆延崇。
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直到穆延崇走過來拉住她的手,露出興奮地笑容,她這才確定不是在做夢。
“你說我怎麼就躲不開他。”方瑤又歎息道。
安暖自然知道這其中原因,肯定是穆延崇知道,多年前幫助他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而是方瑤。所以,又來追她了。
不過既然穆延崇沒說,她也不說。
隻是問:“那你對穆延崇呢?你對穆延崇是什麼感情?”
方瑤一怔,苦笑說:“我心裏想的什麼,你不知道嗎?”
“你還是心裏放不下蕭墨遠?”安暖一怔,臉色不好地道。
方瑤說:“你想什麼呢,沒有,我早就放下了,要是放不下,我怎麼可能在這裏住這麼久。我隻是……以前將所有的感情錯放在他身上,等到察覺後,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了。我跟穆延崇之間,也不過是利益關係,現在這層關係不在,我又怎麼可能對他有什麼感情。不然,我怎麼會一直躲著他。”
“所以你也不是不喜歡他,隻是不知道自己對他是什麼感情對嗎?”安暖問。
方瑤歎息道:“別談他了,他總不至於找到這裏來。先休息吧!今天被他這麼一鬧,我頭疼。”
“好,先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安暖連忙道。
第二天起床後,他們也沒有說這件事。安暖不提,方瑤也就樂得忘了。
繼續過自己的小日子,每天在莊園裏走走逛逛。偶爾還去菜地裏摘點菜,做一頓豐盛的美食。
不過到了晚上蕭墨遠急匆匆地過來,身上還帶著泥巴呢,急切地對安暖說:“暖暖,我有事要去市區,今天晚上可能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