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菜做得不錯哦。”飯後走走是個不錯的選擇,剛好幼兒園的草坪夠大,南宮謊兒和筱清走在草坪上就像是兩隻螞蟻在一間20平米的房間裏爬爬。“哪有,其實還很不夠吧,曉武你再誇我,我就要驕傲了。”謊兒撓撓頭,微微笑著。“曉武,你最喜歡什麼季節呢?”
“我喜歡……夏天吧。我喜歡荷花。”筱清趴在湖邊的欄杆上,撥弄觸手可及的白色睡蓮。“好像有點女孩化吧,我也明白,但是……還是喜歡睡蓮。”謊兒也靠到欄杆上,蘸著水的手指觸碰到蓮花上,女性般的柔軟,“你有什麼傷心的故事吧。”謊兒總是能在靠近筱清的時候感受到他心裏點點滴滴的痛苦。
黎夏的話重重地砸在筱清的心底,“你是第一個看出我的心思的人。很厲害。”第一個?謊兒轉過來,背靠在欄杆上,“明明像是食物焦掉那樣明顯的感覺啊,我怎麼會是第一個發現的呢?”筱清還是背對著她,“食物焦掉的感覺……很奇怪的比喻呢。可能他們沒有你那麼敏感吧。”
敏感嗎?
“曉武是不是有過喜歡的女生,所以才會有那麼深的痛苦。”這個剛才認識沒多久的女生為什麼一開口就像是重磅原子彈一樣,轟地砸在平原上,就剩下巨大的蘑菇雲。“你……很聰明。但是,很抱歉,我不能跟你說她的名字。”“嗯,我知道,我不會聽你不想說的。”
記憶就和湖裏的流水一樣,越是看地那麼重要,它越是會匆匆地溜走。
“你們兩個?筱清,這個女生是?”兩個從休息室裏出來的男生一前一後趕了過來,像是在世界杯的賽場上爭搶一個黑白相間的籃球。“你不泡妞的吧,還是這女孩太中你意了?長得倒不錯。”謊兒恨不得把高跟鞋脫下來,重重地扔到他們剪成一樣的刺蝟頭上,“說什麼呢,她是我們誌願團的新成員——南宮謊兒黎夏,你們不是都問過我了嗎?裝什麼裝。”筱清像上午打流年一樣重重地敲在他們頭上——解謊兒心頭恨啊!“謊兒,這個是徐誌友。這個是劉鎮。”徐誌友就是那個說什麼泡妞的男生,“你好,徐誌摩先生,嗯,還有劉鎮同學。”
“哎,為什麼我是先生,他是同學啊。還徐誌摩呢,我可是學物理的,文學差的一塌糊塗,”徐誌友跟那些謊兒係裏的男生一樣,時不時開開玩笑——冷笑話。
“很熱鬧哦,你們在聊什麼?”時子楠也不知道從哪裏躥了出來。“喂,不是叫你去洗碗的嘛,怎麼可以偷懶啊!”謊兒像是和時子楠對抗上了一樣,忿忿地挑他的骨頭。時子楠自負地甩甩頭,“早就洗完了,哪像你啊,怎麼空地和3個男生聊天。你說你媽見到會不會說你啊。”謊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突然,時子楠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地叫了起來,“哇,快看啊,有噴水池哦。快,去看看吧。”希望他隻是本能地抓起就近的一個人跑,而不是故意要去抓謊兒的手的。“喂,很痛誒,你跑慢點啊!”謊兒用另外一隻手努力想掰開時子楠的手,結果卻是徒勞——“你不要弄拉,就到了。”時子楠在噴水池旁邊停了下來,總覺得他是和小孩子呆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智商也和5、6歲的孩子一樣了。
噴水池和公園廣場的那種差不多,從鋁合金的地麵上湧出一股股水柱,升到一定高度的時候,就悻悻地掉落到地麵上,啪啪啪地響,“走啊。”啊?沒等謊兒反應過來,時子楠再次握住她的手腕,拉到了噴水池中間,瞬間灑落到謊兒身上的水珠濕透了她的裙子——還好沒有穿白色的衣服,不然就死掉了。“感覺還不錯吧,那麼熱的天,進來衝衝涼也不錯啊。”時子楠很享受地伸開雙臂,水順著他的手臂、發梢、褲腳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