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哪敢對陛下說謊。咱們先去的南宮家再去的令狐家,陛下隻是看了看蝶依小姐,並沒有其他的舉動。您看到令狐家小姐的時候歡喜得不得了,又是抱又是親的,太後當時還與令狐老夫人說要給你們訂親呢,隻是聽令狐老夫人說剛剛已與南宮家的公子南宮俊馳定下了親才不得不作罷。太後看陛下那麼喜歡令狐家小姐,還直後悔去遲了呢。”趙公公說著歎了口氣,“誰想到造化弄人啊。”
“那上次元旦宴會之後,你怎麼沒有告訴朕這些?”昭帝有點生氣地問道。
“陛下息怒,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得是,奴才僅憑一個名字哪敢確定就是她呀?要不是陛下說她是南宮炬老將軍的女兒,還有個哥哥叫南宮俊馳,奴才也不敢確定是她。”趙公公趕忙跪倒,解釋道。
“算了,朕沒有要怪你的意思,起來吧。那當時朕去南宮家的時候可曾見到過南宮俊馳?”昭帝又問。
“回陛下,當時南宮公子並不在。好像是得了天花,去鄉下休養去了。”趙公公答道,見昭帝點了點頭,接著又道,“陛下今晚去哪裏安息呀?”
“還去悠淑宮吧。”昭帝吩咐道。
“是,遵旨。隻是奴才聽說……”趙公公故意隻把話說了一半。
“聽說什麼?有話不妨直說。”昭帝道。他最討厭別人說話隻說一半,吊他的胃口。
“奴才聽奉雲宮的小伏子說,今天雲妃去悠淑宮給皇後請安,帶了些點心去給皇後和神女嚐嚐,不料那神女卻發了脾氣,誤傷了雲妃。”趙公公道。
“有這樣的事情?那雲妃傷得重嗎?可宣太醫看過了?”昭帝急忙問道。
“聽說不礙事,隻是皮外傷。不過傷到了手,恐怕得有一陣不能下廚為陛下做點心了。”趙公公知道昭帝最喜歡聽雲妃唱的曲、吃雲妃做的點心,有意要勾起他的憤怒。
“真是豈有此理。太不像話了!擺駕奉雲宮。”昭帝怒道。他的女人不論好壞,要賞要罰隻能他一個人說了算。誰要是敢動了分毫,那就必須得付出巨大的代價。
“奴才遵旨。陛下擺駕奉雲宮。”趙公公唱道。
在奉雲宮裏,昭帝對雲妃又是好一陣勸慰:“這個神女也太過分了,還什麼都不是呢,就敢對朕的愛妃下手,他日若真的與朕結為秦晉之好,還不定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呢!按理說,皇後教導她也有一些日子了,怎麼還是這麼不懂規矩?”
雲妃強壓下心中的得意,勸道:“陛下千萬不要怪神女,皇後姐姐已經盡力了,再說臣妾也沒有什麼大礙。是臣妾不小心才會受傷的,跟她們沒有關係。”
昭帝心疼地說:“你呀,就是心地太善良了,吃了虧還怪到自己頭上。”
雲妃媚笑道:“臣妾隻要能陪伴在陛下身邊就夠了,其餘的臣妾都不在乎。”
昭帝聽了很是感動,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裏,心裏卻直歎氣:這個假神女總是放在宮裏也不是個事呀,還是要找個方法處理掉。這些天遞上來的奏折中凡是提到神女的都要求昭帝選個吉日把神女殺了祭天,祈求上蒼保佑我朝與夷幫關係穩固、情誼長存。竟無一例外。
第二日,在朝堂之上,大臣們又上奏要求處死神女,更有人拿雲妃受傷的事大做文章,這些人的消息可真是靈通啊,昨天雲妃受了傷今天他們就全部都知道了。
最令昭帝詫異的是竟然沒有一個大臣提出反對意見。昭帝向餘大人問道:“餘愛卿,你意下如何?”
皇帝的暗示很明顯,餘大人豈會不明白,可他卻說:“潘大人說得有理!臣同意潘大人所言。”
這下倒輪得昭帝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他現在真是左右為難,眾意不可違,他完全提不出反對的理由。這個假神女到底是誰送的?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她背後的主子怎麼還不出來救她?還是那些人對神女那麼有把握,料定他舍不得殺她?
“好!就依眾卿所言。”昭帝下定了決心,就要看看那些人想搞什麼鬼!不就是一個會吹笛的漂亮女人嗎?當真以為他舍不得?
眼看選定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大臣們還是一點響動都沒有,昭帝的心裏突然生出許多不忍來,尤其是當他在夜裏聽到假神女動人的笛聲時,他的決心真的要動搖了。他的江山真的會掌握在一個女人的手裏嗎?真是好笑!那都是無能的昏君替自己開脫的借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