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的早朝,昭帝正在考慮如何開口,他想試探了一下大臣的口風是否有所鬆動,或許還能為假神女爭取一線活命的機會。誰知左宰相潘洪才竟一反常態,上奏道:“皇上不能殺神女,殺了這個神女也沒用!”
昭帝聽了心頭掠過一絲驚喜,心想這潘洪才莫非跟自己想的一樣,連忙問道:“潘愛卿何出此言哪?”
潘相一字一頓地說道:“這個神女是假的!”
朝堂嘩然。昭帝的臉沉了下來,問:“愛卿有何證據?這神女長得可是跟畫相上一模一樣呀!”
潘相微微一笑道:“自始至終這神女的容貌隻有趙副將一人見過,他說長成什麼樣就什麼樣。”
“聽潘大人的意思是在暗示末將欺騙了大家,欺騙了陛下?”趙副將立即站出來反駁,如果真的認定這個神女是假的,那蝶依就有危險。保護心愛的女人是男子漢最基本的責任。
“趙副將稍安勿燥,本官並不是這個意思。”向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的潘大人竟會對頂撞他的人這麼客氣。他繼續說:“大家可還記得在元旦晚宴上,還有另一個叫南宮蝶依的女孩也會吹笛?她不僅長得與畫相上的人有幾分相似,而且還有一支跟神女一模一樣的玉笛。並且當日趙副將已經喝醉,並沒有確定現在這個所謂的神女就是他當日見到的那個女子。人的長相跟畫出來的畫相本來就是有幾分出入的,趙副將即使認錯了也情有可緣的。”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的大臣都大吃一驚,昭帝和趙副將更是吃驚不小,這個潘大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他為什麼現在才站出來說?他到底調查了多久?他手裏又有什麼證據?
“潘愛卿,你的意思是蝶依才是真正的神女嘍?”昭帝一聲冷笑。
“沒錯!”潘相回應道。
“潘愛卿,你有什麼證據嗎?這天底下會吹笛的漂亮女子多得是!為何不是別人而一定是蝶依呢?”昭帝步步緊逼。
潘相不慌不忙地說:“說起南宮蝶依也是有一番來曆的,她是罪臣南宮炬的女兒,本來南宮一門獲罪當死,先帝仁慈才留下了他們的性命。我這裏有一份證詞,證明國師夜觀星相之日,南宮蝶依與哥哥南宮俊馳發生爭吵離家出走,而趙副將找到神女的那一日也正是南宮俊馳將南宮蝶依帶回家之時。大家想一想,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在野獸出沒的山林裏呆上兩三天還能毫發無傷地活下來呢?這當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再看看今天養在宮中的神女,一問三不知,有誰能證明她是從何而來?又有誰還能證明她當日出現在山林裏?”
麵對潘相來來勢洶洶的氣勢,昭帝真是措手不及,他萬萬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成這樣。曾經同朝為官,按理說潘相應該更照顧一些才對,可他對南宮氏兄妹全無一點憐憫之心。看這樣子,他不把蝶依置於死地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怎麼辦?怎麼辦?
昭帝突然頭痛起來,站在一邊的趙公公爭切地問道:“陛下,您不要緊吧?”昭帝痛苦地用手撐著頭,擺擺手。趙公公立即唱道:“龍體微恙,退朝。”然後扶著昭帝下了殿。
“潘大人,皇上怎麼在這個時候頭疼啊?”
“這你都看不出來,皇上哪裏是真頭疼?潘大人這一招真是厲害,一石二鳥,晚生佩服佩服!”
潘相的黨羽一下朝就迫不急待地圍了過來,討論的討論,拍馬屁的拍馬屁。
潘相一聲冷笑,臉上禁不住露出得色,心想:“頭疼,我讓你頭疼的時候還多著呢。我就是要讓你知道,你有幾根腸子我都了若指掌。你如果不按我的意思去做,你就等著頭疼吧。這一次,我證據在握,我倒是看看南宮蝶依還有什麼辦法從死裏逃生!南宮老頭,你死了就想讓你的兒女來替你和令狐家翻案?想都別想!十五年前你鬥不過我們姐弟,十五年後你的兒女就更不是我們的對手了!”
“唉?餘老頭去哪了?”
“我看他早就嚇破了膽跑回家抱老婆逗孩子去了。”
一群人說著哈哈地笑成了一團。
餘大人才不像他們說的那麼不堪一擊呢,他下殿之後立即去求見皇上。這個時候有一些話他不得不據實相告了。他去時趙副將也在等候皇帝的召見。昭帝還是先單獨召見了他,行完君臣禮之後,餘大人就趕緊說了此行的目的:“陛下,那假神女是臣安排的。”
“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昭帝吃驚不小,但餘大人安排的總比其他人安排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