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入我相思門 第069章:你放我走吧!(2 / 3)

心裏再恨,麵對她,他還是舍不得。

就在聶焱怒的全身所有器官都進入備戰狀態的時候,就聽梁柔嘴裏輕輕的念,“基海兆業集團是一家臨海市的跨國企業,集團在臨海市內的成員包括三家同為恒生指數成份股的上市公司:基海、兆和有限公司及電能實業有限公司;在臨海市聯合交易所主板上市的基海基建集團有限公司、基海生命科技集團有限公司、兆和電訊控股有限公司、和海兆有限公司及TOM集團有限公司。截至二零一四年四月三十日,集團旗下在臨海市上市之公司的總市值為一萬零五百四十億人民幣。基海兆業的業務遍及全球五十二個國家,雇員人數約二十八萬名.......”

聶焱自己都未必能脫口說出基海兆業如此詳細的資料。

他吃驚的將梁柔拉遠一點,兩人之間錯開一點點的距離,“你.......”

能知道的這麼清楚,絕不可能是今天突然知道之下能做到的。也就是說.......梁柔她早就知道。

聶焱眼裏明明滅滅的光點在閃。

梁柔第一次在網上查到基海兆業具體規模時,哭了。一家上萬億資產的上市公司,雇用員工有二十八萬人.......什麼概念啊。

梁柔連想想都覺得害怕,這樣一家公司的未來繼承人,是她的男朋友?

就算是做夢,梁柔都做不了這麼大的。

唯一的感覺就是荒誕!

這不就是一出荒誕劇嗎?她丟了孩子,找了個街頭混混兒頭子幫她找孩子。然後,有一天,景杉告訴她這個混混兒頭子,是個身價上萬億的繼承人。

萬億?梁柔專門在計算器上打出一萬億的數字,她連具體有幾個零都不敢數。

那種驚恐,梁柔雙手抱住頭,用一種喪失了全部力氣的氣弱口吻說:“你記得我去年過年的時候,去照顧過一個叫‘趙老’的病人嗎?他脾氣不好,還把我做的煎堆給打翻了,燙了我的臉。後來才知道,他根本不姓趙,他叫‘兆老’,兆是他名字裏的一個字,他全名叫聶兆忠。”

聶焱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呼地就站了起來。

心裏又氣又怒,氣梁柔的隱瞞倒是其次。當時他跟梁柔在一起的,梁柔一開始真的是不知道,要不然也不會讓他在電話裏罵親爹!聶焱更多的是怒,他怒的是,居然在那麼久之前,他父親就已經找上梁柔。

而且,想來當時沒少給梁柔難堪。

要知道,那時候他跟梁柔的感情可跟現在不能比。

聶焱一把將梁柔從沙發上提了起來,咬著牙問她,“既然你那麼早就知道我家裏的情況,我父親也明明白白的對你表現出了不喜惡意,那你為什麼還要跟我在一起?啊!說!你到底是為什麼跟我走到今天?”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心慌。

可是胸口裏就是有口氣在亂闖,他迫切的想知道,梁柔知道了這一切,也明確的知道了聶兆忠對她的態度,為什麼還要留在他身邊。

梁柔這時候倒是一滴眼淚都沒有,她隻是低著頭,用很低的聲音說:“我就是想著,你瞞我一天,應該就還不想我走,那我就裝傻一天。等你不瞞我了,我就帶著女兒走,不會讓你為難的。”

她真的是這麼想的。

他不說,她就當不知道。

隻要他還要她,她就陪著他。等他有一天厭煩了,不需要她了,她就帶著女兒走。

聶焱心裏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他臉上的笑容有些猙獰,恨恨的說:“那我現在告訴你了,你還不走?”

梁柔還是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他。

她怕自己看一眼,就舍不得了。就這麼豆芽兒似得低著頭,聲音啞啞的說:“那我走了,往後你要照顧好自己,別喝酒,要作息正常。還有,你那個弟弟,他一定比不上你。”

誰能比的上他。

梁柔說完就跟機器人一樣機械的轉身,邁開步子一步步的走。她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刻,盡管每一步都跟踩在刀刃上一樣,疼的紮心。

可是她還是很慶幸,幸虧是現在。

她不敢想,繼續被聶焱這麼寵下去,她還能不能直起脊梁在他麵前姿態好看的轉身。她現在就已經快要撐不住了,很想哭著求他,求他別不要她。

可是心裏明白的,那樣子多難看。她心裏清楚明白自己與對方的差距,那就讓自己到關係的最後,也保持住尊嚴。

從聶焱的辦公室出來,輕輕地關了他的辦公室門,梁柔就開始跑。

她能一步步堅定的走出聶焱的辦公室,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限。她現在需要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哭一場,心疼的就跟被人拿手術刀解刨過一樣。

梁柔等不及電梯,就從樓梯衝下去的。

跑出聶焱現在的辦公室大樓,沒跑幾步就被人從身後給抓住了。

梁柔一臉是淚的回頭,就看聶焱那臉陰森森的,“跑啊?怎麼不跑了?”

他那樣子真是的是......可怕極了。

梁柔下意識的想要逃離他,她不想讓他看到她臉上的淚。

聶焱根本沒多跟梁柔說話,一把將人扛在肩上就扭頭往回走。梁柔頭朝下倒栽蔥樣兒的掛在聶焱的肩上,大腦充血,難受的直掙紮。偏偏聶焱根本不管她好受難受,就這麼扛著她進了電梯。

梁柔真的很難受,求著他,“你放我走吧,咱們......這樣結束,沒什麼不好的。”

是沒什麼不好的。

還能給彼此留下最後的好印象。

何必要走到退無可退的時刻,梁柔眼淚就這麼啪啦啪啦的往下掉。她知道聶焱不可能永遠隻屬於她,總有一天他身邊會出現更好的女人。梁柔已經經曆過一次背叛了,她實在承受不住第二次。

尤其,對方還是聶焱。

她不敢想,不敢想如果有一天聶焱跟別的女人一起在她麵前親密的模樣。

那時候隻會比現在更痛更讓人難以接受。

聶焱那臉,都臭的不能看了,冷冷的哼,“是沒什麼不好的,你離了我,多開心呢。”

他說的是氣話,梁柔能聽出來。

他心情不好,梁柔反而治愈了很多。終歸這一場情愛,不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他也難受了,為了跟她的分開,心裏舍不得了。

這就夠了。

梁柔盡量讓自己語氣更好一點,她甚至帶了點笑音說:“聶焱,我偷偷查了你家上幾輩人的事跡,從你爺爺開始,到你父親,包括你外公那邊,就沒有一個娶了沒有身份女人的。你要認清現實,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說起聶家的起家史,那也是一把血淚。

聶焱是從祖父那一輩開始做生意,聶焱的祖父非常有經濟頭腦,掙到第一桶金之後就娶了當時臨海市市長的女兒,也就是聶焱的奶奶。到了聶焱父親這一輩,聶兆忠更是娶了當時臨海市首富家的女兒,有了這一次聯姻,聶家一躍成為臨海市的豪門之首。

如果說聶家完全是靠著女人起的家,這不公平。聶家從聶焱祖父開始,輩輩都是人中翹楚。聶焱的祖父步子踏的穩當,雖然生意擴張的不大,可是娶了官家女兒,讓家族一躍成了在政商兩界都吃得開的金字招牌。有了第一輩打下的基礎,聶兆忠後來才能將燃氣、電力、自來水這種關乎民生的生意全部做起來,成為掌握著臨海市命脈的紅頂商人。

‘流水的官員,鐵打的聶家’,這可不是一句玩笑話。

到聶焱這裏,以目前聶焱表現出來的魄力、眼光、能力,他未來就算沒有他父親那麼厲害,總歸是不會輸了祖宗臉麵的。

梁柔真的想過很多,一點一滴都給聶焱考慮到了。

聶焱扛著梁柔,深呼吸,再一次深呼吸。

“梁柔,我警告你,別氣我,要不然沒你的好果子吃!”他威脅她。

等將梁柔扛回辦公室,聶焱一把將梁柔丟在剛才兩人坐的沙發上,這沙發彈性好,梁柔身體彈了幾下。

然後聶焱高大魁梧的身軀就壓了下來,跟個北美棕熊似得全麵碾壓梁柔的小身板,他臉上一絲笑都沒有,就那麼冷冷的瞪著梁柔。

被他瞪著,梁柔喉嚨都幹了。

她真的不知道此時麵對他,該表現出什麼樣子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們既然都挑明了,往下,可要怎麼辦呐?

梁柔磕磕巴巴的說:“要不然.......我帶著孩子回老家吧?”她走的遠遠的還不行嗎?

聶焱笑了,他聲音很嚇人的問梁柔,“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你這笨蛋想幹什麼我都能縱著,想要殺人放火,隻要你高興,我都能給你填平了。唯獨,就是不準起離開我的心思?我說的話,你當時根本就沒往心裏去是不是?”

他一句句說的清晰,語氣也很平靜。

梁柔心跳如鼓,她在知道聶焱真實身份之後,的確聽聶焱說過很多次‘不準離開他’這樣的話,可是她也確確實實是聽聽就過了。是真的沒想過能跟聶焱天長地久的。

梁柔一下子啞住了,說不出話來。

聶焱就這麼涼涼的睨著她,“怎麼?剛才不是說的挺多,現在啞巴了?”

他這樣子,真的是讓梁柔不知道怎麼應對。聶焱伸手擦了她臉上的眼淚,氣哼哼的罵,“你怎麼就那麼愛替別人操心?我的事,用得著你替我規劃?你當你是誰?”

梁柔被他訓得無話可說,她就是心裏再苦,也說不出來了。

聶焱才不會放過她,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板過來,讓她不得不盯著他的眼睛,惡狠狠的問她,“說!你當你是誰?我的事情,用得著你替我想?”

梁柔盯著聶焱的眼睛,他的眼睛太好看了,眉骨有些深,瞳孔黑漆漆的,就跟看不到底一樣。她多愛他,現在看到這雙眼睛就有多痛,終於忍不住說,“我除了想你,還能想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