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海兆業集團大廈,是聶兆忠在九十年代力主興建,以美國著名建築師LeoADaly為主建築師,LeoADaly亦協同CesarPelli負責該廈之建築設計。LeoADaly表示,“集團大廈采用四方型之建築物平麵,使辦公室空間更見實用。”該廈不設4、14、24等層數,每層麵積由20000至22000平方尺。此外,該廈的玻璃幕牆更是由每幅麵積達2.4mx2.1m的巨型玻璃組成,由此可為大廈內部提供360度壯觀景觀,飽覽臨海市臨港兩岸及山頂景色。
聶焱的辦公室位於頂層,推門進去,他步履不停的走向辦公桌,完全沒有分神去看坐在沙發上的溫玉。不過溫玉完全不在意這些,她自得其樂的很,一手拿著薯片在吃,桌上還放著已經打開的罐裝可樂。
溫玉跟倉鼠一樣的吃東西,聶焱安靜坐在辦公桌後麵辦公。
最近一段時間,聶焱已經徹底摸清了‘聯僑集團’的底細,對公司各方麵的利益鏈條也已經找到了門路。當初剛進公司就被這些人打了個措手不及,當時聶焱完全是出於應急反應去解決麵對的問題。現在沉靜下來,看清楚各方利益的糾葛,他反而沒有了之前的急迫。
坐山觀虎鬥。
好在之前聶焱的處理還算是恰當,目前公司形成了一種恐怖平衡,各方誰都不敢先輕舉妄動。
不過聶焱並不滿足現狀,他現在要做的是進一步擴大自己在公司的實權,坐穩董事會副主席的位置。同時將自己手上非上市的資產,套取大量的現金,用以在合適的時機下增持股票,至少要做到不被人削減掉份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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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最近一段時間經常跑到聶焱的辦公室來,她來,聶焱根本沒時間理她。不過溫玉也很忙就是了,好容易能脫離家裏人的眼線,溫玉把從前想吃不能吃的,想要玩不能玩的都嚐試了一遍。就跟脫離了家長管控的小孩子一樣,撒著歡的吃喝玩樂。
兩個人就能這麼互不交流的同處一室一下午。
不過今天,顯然溫玉不打算就這麼離開,她開口說:“關墨哥的婚禮請了我去做伴娘,聽說你要當伴郎?”
聶焱手下的筆不停,頭都不抬的‘嗯’了一聲。
麵對聶焱的無視,剛開始的時候溫玉隻覺得放鬆,她這麼多年實在是被家裏四個保護欲過度的男人盯怕了,沒人管沒人理對她來說倒像是解脫。不過時間長了,她也有些好奇,“我好歹也算個美女吧,你看我一眼能怎麼樣?”
“不覺得。”聶焱言簡意賅。
溫玉也是想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是........‘他不覺得她是美女’。
被人這樣直麵否定,溫玉撇了下嘴,不過聶焱這人,要真對著她溜須拍馬也才是奇了怪,“行吧。不是美女就不是美女。反正你是帥哥就成了,多看看你,我胃口都能好很多。”
聶焱穿著正裝坐在辦公桌前全心工作的模樣,實在是太過養眼。
認真的男人最迷人,這話用在聶焱這種天生就擁有優秀容貌的人身上,最恰當。
太犯規了。
溫玉眼睛裏帶著些惡作劇的光芒,“要我說,就算你不喜歡我又怎麼樣,能對著你這樣的男人一輩子,也是福氣啊。”
這樣的秀色可餐,看一輩子也不虧啊。
聶焱對於這樣的問題,根本不予理會。他不想浪費時間,有反駁別人的時間,還不如多做事情。聶焱很明白,他能掌控的權利越多,就更近她一些。
他在靠近她的路上不斷狂奔,對路上所有的一切(包括溫玉)都無視。
溫玉被這樣無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自顧自的笑,“雖然我覺得你這樣頑固抵抗的樣子很蠢,可是不得不說,你比我勇敢。我來就是提醒你,關墨哥結婚那天,我父親也會去,你到時候就算演戲,也得演的像一點,要不然,我可幫不了你。”
不是每個人都如聶焱這樣勇敢的。至少溫玉做不出對抗家裏的事情,這麼多年,她每天都覺得自己要窒息了。可是就算這樣,她也還是繼續做個聽話的女兒、妹妹。
如果聶焱惹了溫岐海的不悅,溫玉絕不會幫聶焱說一句好話。
聶焱按下內線,“守一,進來一下!”
傅守一馬上就進了辦公室,聶焱將剛才批過的文件遞給他,“交給海外投資部,說這個計劃書我看不懂,讓他們主管自己上來給我說清楚!這麼大的投資案,竟然拿這種小兒科的計劃書給我,開什麼玩笑。”
聶焱眉眼不動,卻自有一種低氣壓。
傅守一低眉順眼,急忙接過文件,一路倒退著出門跑了。
溫玉覺得聶焱這通脾氣是發給她的,心裏有些生氣,可是她從喜來登酒店見到聶焱開始,就不怎麼敢惹他。他的那種冷漠,拒人於千裏之外,讓溫玉心裏有把尺,明白他能容忍她來他辦公室,不過是懶得理她,而不是所謂的愛的縱容。
溫玉對真的寵愛很有經驗,她的父親、哥哥,都是真的關愛她,所以有些強勢,有些霸道。那才是真的寵愛一個人時的樣子,而聶焱對她,絲毫都沒有。
溫玉拿起自己的包包,站起身來,她脖子長、個頭也不低,站起來自有風骨,如聖潔的天鵝。
卻在聶焱麵前無法驕傲起來。
“我先走了。”溫玉說,“咱們的婚約我爸爸還沒有最後點頭,你自己掂量。”
溫玉來與走,對聶焱都沒有任何的意義,他現在恨不能一天有四十八個小時,他要做的事情有那麼那麼多。
忙碌到深夜,聶焱疲憊不堪的站起身,走到了辦公室的落地玻璃前,看著璀璨的城市夜景,呢喃,“桑喬婚禮,你會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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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喬,你給我站住!”
警局門口,邢封大吼!
桑喬站住腳步回頭,警帽下一雙眼睛裏帶著明顯的不耐煩,“邢隊,有事?”
邢封舉起手裏的婚禮請帖,恨聲道:“你什麼意思?”
桑喬跟關墨的婚禮請帖是關墨的母親溫令茹選的,是那種特別複古的大紅請帖,裏麵還有桑喬跟關墨的合照。並不是什麼婚紗照藝術照,就是結婚證上用的照片,關墨穿著軍服,桑喬穿著警服,兩個人端端正正的坐在一起,顯得莊嚴又正式。
桑喬已經給警局的人都發了請帖,給邢封的,桑喬沒親自去,直接讓邢封手底下的人給帶過去了。沒想到邢封拿到請帖後,追了出來。
“字麵上的意思。”桑喬一臉的平淡。
她越是如此,邢封越是憤怒,卻又覺得理虧,他口氣軟了些,“我知道你生氣我媽媽之前遇到你的事情,可是.......可是!再怎麼生氣,你也不能如此兒戲!”
桑喬笑了下。
邢封說的輕巧,其實事情是,就在幾周前,桑喬跟關墨一起在外吃飯。正巧遇上了邢封的母親還有姐姐,邢封的母親看到桑喬跟關墨在一起,當場就怒紅了眼,不管不顧衝上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臭罵!用詞之髒,桑喬這輩子還從未聽過。
無非就是說桑喬是朝三暮四的淫蕩女人,拖著邢封不結婚,背著邢封又在外麵跟別人的男人糾纏不清。
桑喬性格雖然剛強,可是碰上這種事兒,也隻有幹瞪眼的份。
還是關墨直接上去,三句話把邢封的母親說的無話可說,最後讓餐廳保安把人請了出去。不過那天,桑喬的心情也算是全敗壞了。她長這麼大,從來都是行的正坐得直,被人指著鼻子罵蕩婦這樣的事情,做夢都沒有想到過。
關墨更鬱悶啊!
他按計劃定好了餐廳,準備好了一切要跟桑喬求婚的,結果被邢封的老娘鬧了這一通,還求什麼婚。
最後結束的時候,關墨垂頭喪氣的把戒指從桑喬根本沒吃的甜點裏挖出來,氣的都沒脾氣了,“戒指給你,求婚不成,也不能便宜給這餐廳的人。”
桑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關墨那麼不開心的樣子,心裏覺得酸酸的。要說關墨這樣的男人,找誰不能呢,偏偏就追著她不放。原本她心裏還有些猶豫,畢竟她對關墨,是真的沒有臉紅心跳那樣的感情。
可是真到了這一刻,她舍不得看一直算無遺漏的關墨臉上流露出落寞的神情。
他每次算計人成功之後,會有一種神采,那不是他刻意的,但是就是會掩飾不住的表露出來。那種眼神裏的小得意,從前桑喬最反感,覺得這人真是壞透了。給別人挖坑,看別人掉下去,就在背地裏竊喜。可是他的滿盤算計被打亂甚至徹底破壞之後,他臉上的無力也是明顯的。
因為這種舍不得,桑喬明知道關墨今天的求婚是個坑,卻還是自願‘撲通’跳下去。
“戒指都給我了,你該說的,也要說吧。總不能到時候跟人說,你求婚的時候,說的話是‘不能便宜餐廳的人’。”
關墨眼睛一亮,二話不說撲過去抱住桑喬,“媳婦兒!往後我絕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這隻得寸進尺的腹黑狐狸!
桑喬在心裏狠狠的罵,可是他這樣神氣活現的模樣,卻又讓她忍不住想笑,諷刺他,“亂叫什麼呢?誰是你媳婦兒?我答應了嗎?”
關墨是誰!他怎麼能看不出桑喬的心軟,其實剛才他也隻是三分沮喪,七分演戲,讓桑喬心裏不忍。
這不都按著他的想法成功了麼!他哪裏還會後退。
抱住桑喬就親,“答不答應沒用了!我認定了,你跑不了!說,是不是我媳婦?”
桑喬不說,他就耍流氓。
真是讓人沒脾氣,桑喬脖子都紅透了,“你放手!讓人看到多不好!”
“那你同意嫁我!要不然就地正法,發揚我軍優秀傳統!”
壞蛋!
桑喬就這麼徹底稀裏糊塗答應了。
現在想起來,桑喬都忍不住笑,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時她臉上的表情是多麼的幸福甜蜜,邢封覺得刺眼極了。
“桑喬!你考慮清楚!”邢封強調。
桑喬的婚事最近是警局裏最熱的話題,出了名的‘男人婆’出嫁,誰不好奇。而且,桑喬從前跟邢封的戀情又是人人皆知的,現在桑喬要結婚,邢封這裏自然少不了人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