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知我相思苦 第111章:逗貓兒!(1 / 3)

梁柔就跟觸電了一樣,迅速地閃身!

腦海裏好似有根神經被挑動,很慌。上一次聶焱求婚給梁柔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她曾經是那麼的開心幸福,期待著他們的美好婚姻。結果也不過一天的時間,回來就麵對齊奶奶的離世,接下來就是這兩年的顛沛流離。

結婚?這兩個字對梁柔,是禁忌,令她恐懼。

梁柔本能的反應,雖然不可能真的脫離開聶焱的懷抱,可是他卻真切的感覺到了。

慢慢地、慢慢地........他鬆開了手。

人在梁柔麵前站直了,眼中的傷痛已經被層層濃霧掩蓋,他的眼神,帶著漠然與強硬,語氣也是極冷酷的,“你不願意?”

梁柔有些手足無措,其實他剛才那樣虛弱的樣子,已經讓她心軟了。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能對著他絕情到底的人,可是因為一個動作,他就突然像是將自己鑄了一層鎧甲似得。這樣的相對,梁柔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真的回不到從前了吧。

梁柔很傷心的說:“我願意又能怎麼樣?你拿什麼娶我?我們就算真的私下去領了證,又有什麼意義。不是對的人,遲早要分開。”

她早已經不敢想了,曾經也許她膽大妄為,想著為了心中所愛,她可以不顧一切。但是經過這麼多事情,安安現在變了這麼多,她要考慮的,不僅隻是聶焱一個,還有安安......真的嫁給聶焱,安安要怎麼辦?

聶家怎麼可能接受一個外來的孩子。

不可能的。

梁柔不敢拿著孩子去賭。

聶焱眼睛微微眯起來,臉上甚至帶了些笑容,不過卻完全沒有溫度,反而顯得有些自嘲的模樣,“不是對的人?你就是這麼想的?”

他說出這樣的話,梁柔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傷心。

彼此分離隻是無盡的思念,以及思而不得的怨惱。可是兩個人站在一起,說著戳對方心窩子的話,更狠更痛。

梁柔急忙伸出手去抓聶焱,“我們不要這樣子,有話好好說。你這樣,難道自己就高興了?何必呢,好聚好散不行嗎?”

不要再說這些傷人的話,梁柔受不住。

聶焱沒讓梁柔抓到他的手,他狠狠地甩開,提高了音量的吼,“好聚好散?你休想!”

他的聲音太大了,梁柔被震的站在原地,耳朵邊嗡嗡的響個不停。

這是聶焱第一次在梁柔麵前露出如此疾言厲色的一麵,他的樣子,簡直能嚇死人。

他吼完之後,別墅裏似乎有回聲一般,安靜的如幽靜山穀。聶焱喘口氣,見梁柔目瞪口呆,一副嚇傻了的模樣,更覺得煩躁。

轉身就走,腳步如飛。

梁柔就一直站在原地,她被聶焱嚇住。覺得吃驚又傷心,要知道聶焱在她麵前從來嬉皮笑臉的時候多,耍壞玩賴的時候也不少。這樣臉色肅殺,聲若厲鬼,若回想可能也隻有最初認識他的時候,他那時候還是帶著手下到處受保護費的黑老大的時候才見過。

梁柔伸手壓壓自己的胸口,人果然是寵不得的。除去分開的這一年,其餘的時候,聶焱對梁柔幾乎是有求必應,別說大聲吼她,就是說個‘不’字都沒有過。他突然凶起來,她就受不了了。

恃寵而嬌的人,已經不是安安,而是她。

梁柔身後,安安從自己的房間裏探出頭來,她的鞋子已經脫掉,就光著腳丫蹬蹬蹬的跑出來,抱住梁柔的腿,帶著哭腔的說:“媽媽,我要回家。”

聶焱剛才那麼大聲,安安不可能聽不到。

梁柔壓著自己心裏的難過,這時候她不能對孩子表現出來。安安已經對聶焱那麼排斥,對於曾經那麼喜歡聶焱的安安來說,這已經是很大的傷害,現在再加劇這種矛盾,隻會讓安安越發的傷心。梁柔為了女兒,也要忍住傷心,她摸摸安安毛茸茸的腦袋瓜,軟著聲音哄孩子,“沒事啊,他.......沒有發脾氣。”

安安眼睛紅彤彤的抬起頭來,望著梁柔。

也不說話。

梁柔這下不僅要臉上聲音聽不出破綻,還要臉上掛起笑容,“真的沒事,他怎麼會傷害我。他最疼我們了。”

這話說出來,安安眼淚就啪啦啪啦往下掉。

在安安的意識裏,聶焱就是她的父親。這一年聶焱的消失,對安安來說,就是拋棄。有別的小朋友說他她是沒有爸爸的小孩子,安安從來沒有問過梁柔這個問題。她知道媽媽很忙很累,有時候在給她洗澡的時候都會趴在浴缸上睡過去。

但是心裏麵,安安是知道的,她跟媽媽都被拋棄了。

現在聶焱出現,又準備了特別好的公主房給她,安安有些弄不明白,聶焱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還喜歡她跟媽媽麼?

孩子哭起來,梁柔徹底投降,她真是見不得安安哭。想要蹲下來抱安安,可是這件坑人的衣服,她根本蹲不下來,無奈隻能跟安安說:“你幫媽媽把這件衣服脫了好不好?很難受。”

安安哭著揉眼睛,哭嗓問梁柔,“這個也不好洗對不對?”

梁柔看孩子那臉,又想笑。

簡直沒辦法穩定情緒,她之前減少讓安安穿紗裙的次數時,就說是因為難洗。安安就記住了,不能穿什麼衣服,就是不好洗。

梁柔也不好穿戳自己說過的話,就隻能說:“這個真的不好洗。”

雖然穿上因為緊很難受,可是麵料不得不說確實是頂級的。絲絲滑滑涼颼颼,梁柔跟安安進了安安房間對麵的臥室,看起來是主臥,梁柔原本打算找件浴袍之類的衣服先換上,沒想到打開衣櫃,又看到了滿滿當當的一櫃子裙子。

而且,跟安安那邊的出奇相似。

安安大叫,“媽媽,這些裙子是我長大以後穿的嗎?”

梁柔嗓子就跟梗住了一樣。她知道這都是聶焱準備的,從安安很小的時候,聶焱就喜歡給她們買母女裝。那時候聶焱還是一副沒個正經的模樣,笑嘻嘻的說:“這樣出去防走失啊,誰敢抱了我們小團子跑,上去不用驗證就能抓住人。”

母女裝,多顯眼。

那時候安安才跌跌撞撞學會走路,最不喜歡讓人抱,出去都要自己走,把聶焱愁的啊,就怕孩子出去被人抱跑了。

現在新聞裏拐賣孩子的那麼多,他們安安這麼可愛,可不要被人販子盯上才好。

梁柔徹底沉默了,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哭。

那麼長的歲月,在她最孤單無助的時候,聶焱陪在她身邊,一點點的陪著安安長大。不是說抹去就能抹去的。

他就算有千錯萬錯,曾經那些歲月裏的好,不是假的。

梁柔脫了禮服,抱著安安一起去洗澡,然後上床睡覺。安安困的迷迷糊糊,聲音好低好低的跟梁柔說:“媽媽,我們可不可以在這裏多住一天?”

這裏的衣服好漂亮,這裏的大海也好看,還有星星跟樹屋。安安的臉在枕頭上蹭一蹭,這裏的床也特別的軟。

梁柔知道安安的心思,就拍拍她的後背,安她的心,“想住多久都可以。”

反正聶焱不放手,她們是走不了的。

==

聶焱怒氣衝衝從別墅裏出來,司機都已經去隔壁的配樓去休息了,守夜的傭人急忙去叫。原本聶焱想說不用了,他自己開車出去就好,結果六猴兒堅決反對,堵著車門不讓他單獨出門。

“大少爺!”六猴兒跟聶家老宅裏的傭人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對聶焱的稱呼也換了,現在他更像是管家之類的家臣,而不是外麵那些助理秘書。

六猴兒急死了,怎麼司機保鏢出來的這麼慢,六猴兒說:“您忘了上次的車禍了?馬上就要召開董事會了,二少爺這段時間拉幫結派,您不能鬆懈。”

聶焱回國後,聶子赫才猛然間發現,聶兆忠竟然私底下把那麼多的財產都已經給了聶焱。

這可真是乘人不備,出其不意。

反觀聶子赫,現在雖然跟著聶兆忠進進出出,可是連基海兆業的董事會,他都還沒有進入。新一年的董事會馬上就要召開,聶子赫上躥下跳的四處活動,想要讓更多的人提名他進入董事會。這種時候,無論怎麼看都有些劍撥弩張,大戰前夕的氣氛很濃。六猴兒可不敢讓聶焱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