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最是絆人心 第169章:金剛杵(3 / 3)

顯然就元龍個人來說,他並不知道梁柔跟聶焱的關係。實在是聶焱這些年行蹤不定,身邊鬧的沸沸揚揚的又有一個溫玉,誰能想到,聶焱還敢背著溫家的掌上明珠在外麵眷養女人。

梁柔從車上跳下來,就聽到聶焱叫她,“柔柔?”

腳步遲疑了一下。梁柔跟聶焱,大部分時候都是互相直稱姓名的,當然也有情濃的時候,聶焱發起渾了,寶貝心肝肉,什麼露骨叫什麼。可那隻是在........某些特定時期。

能開口就叫一聲‘柔柔’,還真是前所未有的.......肉麻。

隻是此刻不是在乎這些的時候,梁柔往聶焱身邊一撲,被聶焱紮紮實實的抱在懷裏。他隻是跟她分開一陣,就想的厲害,簡直怕她像風箏一樣,一旦斷了手中的線,她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將梁柔抱在懷中,聶焱低頭就親,從眉眼開始,臉上的每一寸都沒放過。

直到旁邊元龍咳嗽,聶焱才停止,扭頭望向元龍。

元龍的年紀其實比聶焱大了不少,但麵對聶焱,元龍也擺不出大哥的譜兒,客氣的說道:“聶總大駕光臨,怎麼不進去?我那裏新得了一瓶好酒,咱們一起開了嚐嚐。”

聶焱手臂中攬著梁柔,不輕不重的說:“不必了,我是來接人的,現在人接到了,也該回了。”

元龍的目光在梁柔身上掃過,帶著探究更多的是一種讓人摸不透的陰沉。

梁柔下意識的一縮,聶焱就摟的更緊了,“不知道元二少對我老婆有什麼意見?”

老婆?

這個形容詞可真是嚇呆了元龍,這段時間元天霖發病,元龍忙活著家裏的事情都來不及,倒是對外麵的事情關心的不多。什麼時候聶焱跟溫家取消了婚事,元龍還真是不知道。還有這個梁柔........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元龍先開始以為梁柔又是元天霖的一筆風流賬,還打算把梁柔當成是他分家產路上的擋路石。

沒想到一轉眼,梁柔就成了聶焱的人。

能被聶焱捧在手心裏的女人,元龍不認為梁柔會稀罕元家的這些錢。要說有錢,這臨海市誰能比得過聶家!響當當的財神爺!

元龍露出了百年難遇的懵逼臉,搖手說:“不敢不敢。隻是家父的病........目前需要梁醫生救治,還請梁醫生多上心。”

元龍實在搞不懂,自家老爺子指名道姓叫來的醫生,怎麼可能是聶焱的人,這道理上說不通啊。

隻是這話,他沒有問出口。

聶焱摟著梁柔準備上車,“好說好說,我老婆就是醫術高明。”

元龍無話可說,他還真對梁柔的醫術沒什麼認識。不過,這也是必然的,元天霖這次發病,國內國外的專家都被元家兄弟請了個遍,最終老爺子都不用,偏偏選了個三十出頭的梁柔。這醫生,還是很注重年限的,就算再怎麼醫生高明,沒有長時間的經驗,也還是不成。

梁柔年輕輕,臉上看著更是白白淨淨一臉直白,跟元家這幫著從出生就學會鬥爭的龍兄虎弟比起來,梁柔實在太嫩。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好醫術。

元龍不信,那麼能解釋元天霖親自下話把梁柔叫來的唯一原因,就隻有聶焱這個變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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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梁柔上車之後,車子開起來,聶焱就拉著梁柔問,“什麼情況?”

梁柔自己也納悶,嚇得不輕,前前後後一字不落的給聶焱報告了一遍,她還眉頭緊鎖找不到頭緒,偏偏聶焱已經哈哈大笑起來。

“笑什麼笑啊!”梁柔都懷愁死了,原本還想著元宵不會害她,沒想到轉眼,元宵就挖了這麼大一個坑給她。

招惹上元家哪裏是好玩的,安安的照片現在還在梁柔口袋裏,少有差池,安安就會出事。

梁柔心裏慌慌的。

聶焱卻隻是笑,“放心吧,你跟安安的安全絕對不會有事。人家不是都實話說了,這是把命交到你手裏了。”

梁柔想不通,“我不想要他的命啊,能不能別交到我這裏來。”

那麼多好醫生,誰愛治誰治,反正梁柔是不想趟這渾水。

聶焱搖搖頭,“你不想要他的命,不見得別人不想要。”

“誰?”元天霖那樣的人,在梁柔看來隻有輕取別人性命的,怎麼可能允許別人害他。而且,就元天霖所在的那一層安防保鏢人數來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對元天霖動手。

聶焱哼了聲。

還能有誰,可不就是他元天霖的那幾個好兒子。要不是聽梁柔親口說,聶焱還真想不到,元天霖竟然會可憐到這個程度。吃的每一口藥都要梁柔每周貼身送進去,這是對兒子們防備到何種程度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放任兒子們你爭我鬥的長大,一個個的都養成殺人不眨眼的狼。現在,元天霖老了,反應遲鈍,甚至有進一步惡化為癡呆症的狀況出現。當元天霖壓製不住底下的幾個兒子,那麼.......反噬的隻會是元天霖自己。

梁柔看聶焱這幅深深不可測的模樣就沒了興致,這些豪門大院裏怎麼鬥爭,其實跟她沒什麼關係。

進了一趟元家大宅,梁柔倒是冷靜下來不少,之前聶焱說安安有可能是景杉的女兒,梁柔隻覺得害怕,震驚。她怕景杉所做的一切是一場陰謀,更怕麵對曾經遭遇過不明情事的自己。

但現在,梁柔已經不怕了。

不管怎麼樣,她都應該搞清楚當年所發生的事情,給自己,也給安安一個交待。

梁柔轉頭對視聶焱的眼睛,“送我去醫院。”

聶焱原本還有些洋洋得意元天霖現在的慘境,被梁柔這麼丟下重磅炸彈,第一反應還是,“不行!”

梁柔也不急,她現在已經知道了為什麼聶焱這樣阻止她。不僅不生他的氣,反而覺得心中酸軟。這要是一般男人,知道安安的身世,知道梁柔曾經有過的.......情事。恐怕會第一時間棄之如敝屣,男人內心深處,不都是還有些大男子主義的殘留麼。

如果聶焱那麼做了,其實梁柔也毫無辦法。

她根本對他造不成什麼危險,聶焱要拋棄她,不能更簡單。

但是聶焱沒有,在知道這一切的瞬間,聶焱的第一反應是抱著她跑,想要把她藏起來,一起逃避這樣的事實。

這樣的男人.......不管他未來怎麼樣,就衝著那一瞬間他表現出來的深情,梁柔也知足了。

她很冷靜克製的說:“聶焱,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是要搞清楚的。逃避不是辦法。”

聶焱臉繃的緊緊,“我會查清楚。”

“不!”梁柔有些著急起來,“你能不能不要插手,讓我去查。”不管怎麼說,梁柔還是不想讓聶焱知道當年的事情,就算掩飾不了,那麼也求他別知道那麼細節吧。

總是會難堪不是嗎?

聶焱瞪著眼,狠狠的問,“你打算怎麼去查?你有這個能力?”

不怪他懷疑,梁柔要人手沒人手,要資源沒資源,想要查清楚當年的事情,談何容易。

但,哪裏知道梁柔根本沒想到那麼複雜。

她就直白的說:“我去找景杉。當年的事,他不可能一無所知,女人有可能無知無覺,但是男人,怎麼可能沒有意識。”

男女之間的事,女人有可能在毫不知情下被人........,但是男人,絕不可能!

有人說酒後亂性,嗬嗬,如果真有這事,那麼醉的那個一定不是男人!又不是金剛杵,醉倒了還能堅挺。

梁柔自己不記得了,但是景杉絕對知道當年的真相是什麼。

聶焱氣的臉都白了張嘴就咬梁柔,“你直接給我一刀子算了,省的我被你活活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