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焱一口咬在梁柔的脖子上,梁柔疼的吸了口涼氣,“聶焱.......”
其實梁柔都快要羞死了,這世道,男人有過性經驗叫‘有故事的男人’,而這事情發生在女人身上多多少少就有點‘事故’的感覺。梁柔低下頭,要是可能,她也想要‘一生一世唯一人’。跟聶焱在一起最情濃的時候,也後悔過.......曾經有過婚姻。如果能在最好的年華相遇,那該是多麼的美好。
隻是,人世間又有多少人能得到那樣的美好。
梁柔手掌攥成拳,路是她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當年嫁給唐欽是她在父親死後,承擔一家人生活負擔下最好的選擇。而安安.......不管安安是怎麼來的,這麼多年來,梁柔從不認為這個孩子的來臨是場錯誤。相反的,要不是因為安安,梁柔怕是撐不過這麼多孤寂的歲月。
很多人說孩子是拖累,但對梁柔來說,安安是陪伴。
將心裏所有的羞恥退縮都壓下去,不管曾經遭遇什麼,她都要好好的活下去。不僅為了安安,也是為了自己。
梁柔忍著聶焱氣惱的啃咬,聲音略有些顫抖的說:“聶焱,你要是為了這事不要我,我沒關係的。”
盡管理智上來說梁柔並沒有做錯什麼,她在人生不同的階段選擇了不一樣的路,但......對女人來說,有些事情不是問心無愧就能算數的。原罪一直都存在,隻因.......她是個女人。
聶焱都氣笑了,“到底誰不要誰!是誰要嫁人的?是誰現在把我往遠推?不讓我插手!倒打一耙,你倒是玩兒的挺溜兒!”
梁柔有些發愣,真是此一時彼一時,當時決定要嫁給景杉的時候,明明想好的是要跟聶焱斷絕一切關係。沒想到轉眼間,就又成了這樣。大概靈魂早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跟了聶焱這麼多年,就算梁柔自己再怎麼排斥,也已經習慣了想要去依靠他。
隻是他從前太忙,她脆弱的時候,他不一定出現就是了。
梁柔一顆心酸脹的厲害,她實在不明白,“你難道真的不介意?”
以聶焱的性子,能容忍一個梁柔前夫就已經是極限了。他那麼霸道,又身在這樣的地位上,讓他接受眼下的一切,梁柔自己都沒有信心。
聶焱抱住梁柔,他剛才發了狠,咬的她的脖子紅腫了一片,這會兒又心疼,她皮膚那麼白,有一點點印子都顯眼的很。伸出舌頭輕舔,嘴巴裏含糊的說:“怎麼不介意?我嫉妒的發瘋!”
想到安安有可能是景杉的孩子,聶焱簡直要發狂,他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完全當成自己的親骨肉在疼。現在突然成了別人的孩子,他要是心裏能過得去這關才怪。
果然聶焱這話一出口,梁柔全身都縮起來。聶焱能感覺到她的自卑膽怯,要知道當年離婚的時候,梁柔可是坦蕩蕩的,但現在為了景杉的事,她幾乎想要將自己藏起來。
聶焱是怒是氣,但更多的是心疼。
跟梁柔在一起這麼多年,沒人比聶焱更了解梁柔是什麼樣的女人。她脾氣柔順,心地善良,這幾年做醫生更是出類拔萃。她是最好的女人,這一點聶焱從沒懷疑過。為了曾經有過的慘痛的經曆,不該將她的一切磨滅。
聶焱抱緊了她,聲聲鄭重的說:“我是介意過去的事,但我更介意你。梁柔......我是不是沒有親口告訴過你?我好愛你,沒有你,就算得到一切我也不會快樂幸福。過去的事.......”聶焱自己都哽咽,這兩天,他瞞著梁柔把人強搶回家,比起她的憤怒,其實他更痛苦,好在,他已經想通了,“過去的事,真要說怪誰,那就怪我好了。誰讓我沒有早早的找到你,好好的守著你。讓你承受了那麼多,不該承受的苦。”
梁柔捂住聶焱的嘴巴。
別說了啊。
連哭都不敢,梁柔隻是對著他搖頭,怎麼能怪他。
如果這一生有什麼是值得梁柔無怨無悔的,大概就是跟他愛了一場。踏入了她本不該進入的階層,享受了她從沒見識過的一切。她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又有什麼好去怪他的。
聶焱拉下梁柔的手,“你別推開我行不行?之前是我太忙,我知道錯了,但是現在我已經能夠掌控好一切,你讓我跟你在一起行不行?這個時候,你一個人逞什麼強。”
梁柔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看她成了悶葫蘆,聶焱就知道這事情算是說服她了。隨之就對梁柔分析說:“先別去找景杉,張曼清他們我已經讓六猴兒去帶來了,應該馬上就能回來。你把事情查清楚再去找景杉,要不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被騙了怎麼辦?”
對景杉,聶焱始終有敵意。
梁柔哪裏還有主意,隻能點頭。
六猴兒回來的也快,隻不過路上出現意外,六猴兒受了傷。
見到吊著胳膊的六猴兒,梁柔嚇了一跳,“怎麼回事?”這麼長時間了,六猴兒一直守在梁柔身邊,對六猴兒,梁柔是當自己人在對待的,見六猴兒受傷,急忙問。
六猴兒呲牙咧嘴,他也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就氣恨的說:“元家的人也去找張曼清一家,我們跟他們動了手,算是把人搶回來了。”
聶焱眉頭一皺,拿起手機就撥了出去。
那邊葉梟一接起來,就聽聶焱說:“把安安帶上,出院去你家!讓家庭醫生守著,別讓孩子離開你能操控的範圍內。”
事關安安,梁柔如何能不提心吊膽。
急忙坐到聶焱身邊,聽葉梟在那邊問,“出了什麼事?”
聶焱言簡意駭,“元家動手了,他們有安安在醫院病床上的照片,我估計醫院裏有他們的人,你趕緊帶著安安走!”
葉梟一刻都不敢耽擱,“你放心,這事交給我。”
掛了電話梁柔坐立難安的說:“我要去醫院,我去守著安安。”
聶焱攬著她,“你現在去,安安更危險。你聽話,想孩子就跟她視頻。”
梁柔眼淚打轉,“元家到底想幹什麼啊?”
“不過是想要多捏住些你的命門罷了。”聶焱眉眼都是冷的,轉頭問靜立在一旁的保鏢頭兒,“梁柔的母親現在在哪裏?”
他問起這個,梁柔簡直腦袋都大了,她自己因為安安受傷慌不擇路的離開婚禮現場,後來被聶焱弄走,完全沒有精力去管其他人。現在元家的人這麼一介入,倒是讓梁柔覺得腹背受敵,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聶焱倒是早已經安排下去,他起初隻是怕景杉哄著梁柔的母親來逼迫她離開他,沒想到還有元家的人在後。
保鏢眉眼不動的說:“伯母已經被桑大隊安排在警局宿舍內居住,安全有保障。”
梁柔因為安安突然離開婚禮之後,連帶著景杉也走了,就等於丟了一個爛攤子給其他的人。梁柔的媽媽自然是氣的不行,但是警局的人來了那麼多,她就算心裏恨死沒事找麻煩的安安,也不能表現出來,反倒要好好的跟警局的人道歉。
桑喬是知道聶焱的打算的,想來想去也不能把梁柔的母親單獨留下跟景家的人呆在一起,所以就勸著梁柔的媽媽先住到警局宿舍,原來梁辛的那套房裏去了。
梁柔親媽也不是沒心眼兒的,這女兒為了外孫女連婚禮都沒進行,麵對景家人,她也臉上不好看,剛好桑喬叫她,順便就借磨下驢,跟著桑喬走了。
梁柔鬆口氣,呆在警局大院裏,應該安全不成問題,不過梁柔還是給桑喬打了個電話。
安頓一下母親的事,沒敢直接給李秀麗打,是因為梁柔也心虛。李秀麗對梁柔景杉的婚事,那是最積極的一個人,而且李秀麗一直都不怎麼喜歡安安,覺得安安是拖油瓶。這次為了安安,梁柔錯失婚禮,恐怕李秀麗要恨死安安嘍。
梁柔拿著聶焱的手機打過去,因為聶焱說,梁柔的手機有可能已經被竊聽。元家的人........不得不防。
跟桑喬說了沒幾句,梁柔腦海裏突然電石火光之間........冒出了一個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