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焱搖搖頭,“要查。”
他並沒有說的很明白,上一次在聶家舉辦的晚宴上,尹雅帶著人對梁柔諸多刁難。後來查出來背後有溫家人的手筆在,這裏麵的水怕是深了。憑心而論,從那時知道是溫家在搗鬼之後,聶焱心裏雖記著這一筆,卻沒有真的全麵開戰。那時他正式接手基海兆業,雖看起來沒什麼大問題,運轉平穩,但總歸是根基尚淺。還不足以能跟溫家、元家全麵對抗的程度,聶焱心裏很清楚,想要擊倒別人,最根本的是要強大自己,若他自己都立足未穩,那麼冒然的樹敵,根本不可取。
這幾個月來,聶焱對元家也好,對溫家也罷,基本上都是處在一種能借力打力,當然好,他不介意幫一把。比如元家,牽扯到安安的綁架案,聶焱就是再怎麼不願意冒頭,也還是要參與其中。但溫家,從來都是作風穩健的家族,上一次能查出溫家的蛛絲馬跡,那也是因為溫玉被送走後,溫家的三兄弟有些激進,如此這般才會露出馬腳,否則以溫岐海這麼多年的心機臣服,根本不會讓聶焱查到什麼。
現在馬上就要年末,眼看著農曆年就在眼前了,到時候溫玉必然是會回來的。溫家人會不會因為溫玉的回歸,再一次出手,就不得而知了。
聶焱抱住梁柔,下巴抵在她的腦瓜頂上,輕聲地說:“你別擔心這些,都有我來處理。”
一直以來,梁柔都不怎麼過問他的事,總覺得他的世界太大了,她怕是沒有那個能力去管。也怕自己問的多了,他會煩。隻是現在他們的關係,早已經不是前些年,那時候雖然濃情,卻也多了份小心翼翼。現在兩人有些相濡以沫的調調,於是梁柔抱住他的腰,在他胸口悶悶地說:“有什麼事情,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就算我幫不了你什麼,總還能做個聆聽者。”
聶焱就笑,抱著梁柔在家裏一步一步的挪,“怎麼幫不了我?你幫我最多了。”
梁柔跟著他一起在廳裏挪步,這樣甜蜜的時刻,添上聶焱的情話,梁柔心裏就是有再多的彷徨,也都被他化解了。當初剛認識的時候,聶焱還是鋒利的,說話做事,熱烈衝動。但如今,他漸漸沉穩,情話綿綿,雖沒有過去那種抓著她恨不能抵死纏綿的凶暴,卻也多了一份讓梁柔心暖的安然。
兩人說著話,就在家裏挪著移動,像是在玩遊戲,更多的,其實是在享受這甜蜜的時光。
聶子談匆匆趕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他原本是打算去陪李梓晴吃飯的,結果跟聶子談對李梓晴有些偏心的維護不同,李梓晴本人倒是覺得很對不起梁柔。尤其是還有聶焱去接梁柔這一茬,李梓晴在心中對聶焱梁柔,幾乎到了崇拜的角度。梁柔是那樣溫柔的一個人,再出色不過的醫生,身邊又有個聶焱這樣的人寵愛嗬護,這樣的組合,對李梓晴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來說,無疑是難以抗拒的。
見到聶子談,李梓晴都顧不上談他們之間的事情了,急急忙忙催著聶子談回家去幫她道歉。聶子談原本還想告訴李梓晴聶焱說過的話,可是看李梓晴一副恨不能讓聶焱梁柔都消消氣,不要不喜歡她的表情。這話聶子談就沒有說出口。
這真是沒處說理的事情,聶子談能看出李梓晴對聶焱梁柔的崇拜,甚至在李梓晴的心裏,聶焱梁柔都已經比他這個全力維護女朋友的男朋友更有地位以及份量。
聶子談覺得有些挫敗,明明他才是最護著李梓晴的一個,要不然依著聶焱的性子,誰敢讓梁柔不痛快,必定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但想再多也無用,李梓晴催著聶子談回來說和。聶子談悶頭回來,進門就看到聶焱跟梁柔抱在一起,在大廳裏挪步,兩個人身體貼在一起,聶焱微微低著頭,梁柔揚起臉,不知道在說什麼,聶焱勾唇目光溫柔。
聶子談停止腳步,聶焱跟梁柔之間那種甜蜜溫和的氣氛,讓聶子談下意識的覺得自己不該去破壞。他們倆好的就像是根本插不進第三個人似的。
聶焱平時是什麼樣子,聶子談是最了解的,不僅是如今聶焱在公司裏那居高臨下的威嚴模樣,就是小時候,聶焱在聶家,那也是煞神一個。當年艾華聶子赫能對聶子談百般欺淩,但對上聶焱,個頂個的都沒那個膽子。聶焱從來都不是一個好惹的人,在聶子談的內心深處,聶焱甚至淩駕於艾華聶子赫之上,雖然聶焱從來沒有欺負過聶子談。
有那麼一刻,聶子談生出很多的羨慕嫉妒,他的這個哥哥,從小就是光芒萬丈的人物,就是活到了這個歲數,也還是擁有聶子談可望而不可求的柔情。
聶子談傾其全力的想要得到好的感情,對李梓晴,他甚至到了愛的卑微的程度,但結果,好似李梓晴跟他之間,並沒有聶焱與梁柔之間這種,外人用肉眼看,都知道自己插不進去的親密。
沒有勇氣去破壞,聶子談轉身出來了。
站在聶家大宅別墅的門口,聶子談有些迷茫,他不敢把聶焱說過要讓他帶著李梓晴搬出去的話告訴李梓晴,怕李梓晴會因此不喜歡他。可他也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辦,耳邊傳來笑聲,舉目望去,是安安帶著happy在玩飛盤。安安丟出飛盤讓happu去追,自己雙手叉腰,仰天大笑。
聶子談甚至很羨慕安安,這樣肆意又快活的情緒,他統統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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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酣暢淋漓的性事之後,梁柔突然轉動身體,就跟鍾表上的分針一樣,將雙腿移到床頭這邊,然後高高架起,放在牆麵上,身體跟牆壁呈現出四十五度角。
聶焱有些懵,平時如此這般之後,梁柔都是累的一動不想動,每次都是他抱著她去洗漱,然後回來兩人一起擁抱著進入夢鄉。今晚梁柔的舉動有些反常,不過她這動作一出來,聶焱當然也知道她是為了什麼。
他臉上還有剛才過於激烈遺存下來的汗珠,笑起來透著壞,“看來我今晚不夠賣力啊。”他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