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姒嘴角冷冷勾起,現在他若是回府,跟楚蓁蓁一定十分‘相愛’吧。
此時的逍遙王府中,楚蓁蓁還在水牢裏,等聽到門口有動靜的時候,這才抬起頭來:“王爺,饒了蓁蓁吧,蓁蓁是真心愛你的……”
“愛?”淡漠的聲音傳來,楚蓁蓁隻覺得腦袋一片昏沉,根本分不清來人是誰,她點點頭:“愛,王爺,蓁蓁是……”
下巴被人死死掐住,楚蓁蓁吃疼的抬起頭,好容易看清麵前的人,卻將方才的愛意全部收起,諷刺的看著他:“你來做什麼?”
焦思邈陰鷙的盯著她:“趙訓炎隻把你當做一顆棄子,你還愛他嗎!”
“我不愛他我愛誰?我嫁給他了,隻有他能給我榮華富貴,我自然愛他!”楚蓁蓁想著,她要成為人上人,這樣才能讓所有人都尊敬她,不敢再欺辱她!
焦思邈滿麵諷刺:“你跟我走,我讓你過榮華富貴的日子……”
“呸……”楚蓁蓁一口唾沫吐他臉上:“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肖想我?我是丞相府嫡女,是京城第一才女,還是當今逍遙王的王妃!你是什麼東西?你不過是王爺跟前一條下作的搖尾乞憐的狗罷了,不知死活的東西……”
楚蓁蓁話還沒說完,焦思邈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臉上,然後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看著她泡在汙水裏的身體,冷哼一聲:“既然你想當一條被男人褻玩的畜生,那我成全你。”說罷,解開了自己的褲腰帶。
楚蓁蓁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她的手腳都被鐵鏈鎖著,水牢已經將她折磨的快脫了形,可是她仍舊幻想,趙訓炎會良心發現,會察覺到自己的愛意,會放她出去,然後好好寵愛她。
焦思邈完事以後,本打算再狠狠羞辱一番楚蓁蓁,地牢門口卻傳來掌聲:“好,很好,本王沒想到,她這樣人盡可夫的賤人,居然還能得你如此真心。”
焦思邈怔住,忙跪下:“王爺……”
“你放心,本王不會怪你。”趙訓炎笑道。
焦思邈震驚的看著他,他卻隻是淡淡站在高處,俯視著他們。
楚蓁蓁忙道:“王爺,是他強迫我的,你快殺了他,殺了他!”
“不,本王很欣賞他。”趙訓炎寒聲笑道,看了看一臉惶恐的焦思邈,道:“本王若是把她賜給你,你敢不敢不要自己這條命?”
焦思邈猛然抬頭,但他知道,自己不管答不答應,都是一死,逃不掉的:“請王爺吩咐。”
“很好。”趙訓炎越發滿意起來:“本王要你,替我去殺了楊國公!”
焦思邈怔了一下,本以為是要殺五皇子亦或是楚秉鬆,卻沒想到居然是楊國公。
趙訓炎莞爾:“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
“很好,楚蓁蓁你帶回去吧,好好享用。三日後是楊國公大壽,到時候你可千萬別失手了。”趙訓炎說罷,扔下鑰匙,看楚蓁蓁如同看一塊破布般,轉頭離開。
他腦海中有畫麵,有自己一身龍袍,牽著楚蓁蓁登上皇位的畫麵,可是看著這樣的楚蓁蓁,他想,自己一輩子也不可能讓她做自己的皇後,配坐在他身邊跟他共擁江山的,隻有楚姒!
第二天一大早,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傳著皇家秘聞,但五皇子似乎根本不在意,帶著人愜意的出入京華樓,跟世家公子們一道喝茶賞花賞美人,好不快活,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對於大理寺的調查更是不屑一顧。
跟他這般愜意相對而言的,是楚秉鬆的驚慌,他從昨日回府以後,便真正開始生病了,躺在床上冷汗不止。
楚黛兒一早就過來了,看著躺在床上的他,端了湯過來:“父親……”
“你滾出去,都是你的餿主意害的!蠢貨,蠢貨!”楚秉鬆大聲嗬斥,楚黛兒深深吸了口氣,壓住心中的怒氣,笑著將湯放在一側:“既然父親不想喝湯,那便算了,隻是一會兒大姐姐回門,父親可要去見見?”
“她什麼時候過來?”楚秉鬆道。
“一會兒就來了。”楚黛兒笑著將他扶起來:“宮裏也傳來了消息,皇後娘娘說了,沛縣那邊很快就安置妥當了,皇上一定會同意選秀的,到時候父親就什麼也不用怕了。”
楚秉鬆聞言,狠狠抓著她的手臂:“真的?”
“自然是真的,楊家祖孫在沛縣忙活著,皇後娘娘的人也沒閑著。”楚黛兒笑道。
楚秉鬆看著她,擔心道:“那咱們的人……”
“您放心,這次我們的一人一個也沒過去,全是皇後的人,就算要查,也查不到我們身上。”楚黛兒笑道。
“那好,這件事你千萬別讓楚姒發現了……”
“可是咱們府裏有一個楚姒的眼線,想讓她不察覺出蛛絲馬跡,怕也很難……”楚黛兒有些為難道。
“眼線?誰?”
楚黛兒抬眼看著她,張張嘴,一副萬分不想說的樣子:“父親,這次事情之所以失敗,是因為有人早早把消息聽了去,又泄露了,不是父親與我,還會有誰?”
楚秉鬆想起什麼,麵色一沉:“她怎麼會……”
“黛兒本不打算告訴父親的,可前些天還查出煙雪姨娘原來一直與府中的王貴暗通款曲,而後王貴一死,她便開始憎恨父親,以為是父親發現了並殺死了王貴……”
楚秉鬆聽著這話,驚愕不已,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最寵的姨娘居然跟別人男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吃。
“你可有證據?”楚秉鬆不敢置信,楚黛兒道:“父親可以去看看王貴的賣身契,他與煙雪姨娘乃是青梅竹馬……”
“好了!”楚秉鬆寒聲打斷她的話,哪個做父親的都不想被女兒揭穿自己被戴了綠帽子的。
兩人正說著,外麵便來了消息,說楚姒已經到了。
楚秉鬆讓人扶著起身穿了衣裳,一直在糾結這件事,在出門之前還是停下腳步,看了眼跟在身側的管家,道:“你去辦這件事,就說煙雪想追隨大夫人去地下伺候,已經跳湖自盡了。”
“是。”管家頷首,轉頭便出門匆匆往煙雪的院子而去。
楚黛兒跟在楚秉鬆身側,看著院子裏規整冷肅的景色,嘴角勾起,楚姒,你一定以為我不敢殺她吧!
楚姒進府的時候,並沒有察覺什麼異樣,但楚黛兒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把綠檀帶來了。
楚黛兒的目光在綠檀身上並未多做停留,隻偏過頭看著楚姒和林清愚。他們二人穿著同色的衣裳,楚姒一身大紅長裙,眸光清寒,端端站著,竟比皇後的儀態更加端莊,而且這尊貴的感覺和讓人恨不得低下頭的氣勢,更是比當今皇後的還要足。至於林清愚,他不似初見時的那般溫潤,多了幾分清貴和疏離,狹長的眸中滿是清冽的目光,如刀削般精致的五官讓人挪不開眼睛,還有他即便是就這樣站著,也有讓人想要靠近的氣息,這個男人,她想要。
林清愚牽著楚姒的手定定站著,眼角都沒看站在後麵刻意打扮過的楚黛兒。
說是來回門,表麵上的功夫自然也要做足了。
楚秉鬆巴不得跟林清愚套上近乎,上前寒暄幾句後,便道:“世子爺,我們去書房說話吧。”
林清愚轉頭看了看楚姒,楚姒微微頷首,這才轉身離開。
待林清愚跟楚秉鬆一走,楚黛兒還沒回過神來,綠檀的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問你,煙雪在哪裏。”楚姒淡淡問道。
楚黛兒嘴角勾起,艱難的開口:“跟聰明人玩,果然很有意思。”
她話落,綠檀的手更緊了些,楚黛兒的臉瞬間白了起來:“楚姒,你敢在這裏殺了我嗎?”
“你若是殺了煙雪,我殺了你又何妨?你不過也是人的一顆棋子,沒有在最重要的位置,死了,你以為父親會聲討我嗎?頂多學你,找個人來頂罪便是。”楚姒走過來,看了眼嚇壞了的丫鬟婆子們:“煙雪姨娘在哪兒?”
婆子們看了看楚黛兒,均是不敢吱聲,楚姒卻扭頭看著楚黛兒:“同福巷七十二號裏的人,想來不希望被打攪吧,若是現在有官府的人衝進去,四妹妹,你會受什麼樣的懲罰?”楚姒淡淡勾起嘴角。
楚黛兒沒想到楚姒會這般威脅自己,好容易將綠檀推開,喘了口氣後這才道:“你居然敢這般暴露自己,楚姒,煙雪對你真的很重要吧。你知道嗎,你這樣重情重義的人,軟肋真的很多,隨便一根,我都能掐死你!”
“你——!”綠檀氣得還要動手,楚姒卻輕輕拉住她的手,看著楚黛兒,眼睛彎起:“那你試試。”
楚姒轉身要走,楚黛兒忙轉過身:“楚姒,你別以為你天下無敵了,天底下這麼多人,你以為你次次都能好運逃過嗎?”
“我從來沒有什麼好運。”楚姒並沒有轉過身,但她知道,每一次她是冒了多大的危險才成功了,她從不心存僥幸,時時警惕時時猜想,每做一件事都要把最壞的情況想盡,她不認為這是靠好運氣換來的:“但是四妹妹,你的目的分明與我無關,可為何屢次殺我的人,還要致我於死地呢?”
楚黛兒輕笑:“從開始到現在,我殺過大姐姐的人嗎?”
楚姒眸光冷漠:“沈媽媽之死,你真的以為我會以為是楚秀秀或是楚蓁蓁殺的?”
“沈媽媽?”楚黛兒想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想起來:“原來是哪個被母親打斷了腿扔在洗衣房的婆子……”
楚姒手心微緊,淡淡舒了口氣:“我你會讓你知道,那個洗衣房的斷腿婆子,命有多珍貴。”說罷,提步便往煙雪的院子而去,希望她來的還不算晚。
綠檀在跟著楚姒的腳步離開以前,回頭看著楚黛兒,眼神哀憐:“你真可憐。”
“我不需要那你來可憐我!”綠檀的話似乎觸痛到了她某根藏在最深處的神經,讓她一下子失控。
綠檀輕哼一聲,轉頭離開,楚黛兒卻似脫了力坐在座位上,抬起滿是紅絲的眼睛看著她淡然離去的背影,心中發狠,楚姒,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