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彩霞和圖霞依言退了出去。
綿綿見濮陽婉蓉揮退了自己的貼身宮女,她自然不能將巧凝和樂蓉都帶在身邊,於是小聲對身後的兩人道:“你們也先下去吧。”
等到慈寧宮的寢殿中隻剩下他們三人時,濮陽萬裏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圖霞說,太後娘娘覺得卑弱中說‘生男曰弄漳,生女曰弄瓦’,認為女性生來就不能與男性相提並論,覺得大錯特錯?”
綿綿點頭,確實是大錯特錯。注意到周圍的溫度明顯快速下降了好幾度,她不難猜測此刻濮陽萬裏的臉色有多難看。
濮陽萬裏看著站在大殿中穿著整齊宮裝的綿綿,不卑不亢,聲音恭敬柔和,沒有半分畏懼的意思,本想開口訓斥,卻又想到這裏即便是慈寧宮,但是難免隔牆有耳,壓製著心底的怒氣又問道:“太後娘娘還說,為何女子的地位便要這般低下不如男子,女子一生要經曆的痛楚比男子多了太多,為何對著男子要這般卑躬屈膝,委屈自己?”
綿綿覺得圖姑姑的記性不是一般的好,竟然將她說的話一字不漏轉了過來,真是一個很好的傳話筒。這古代沒有電話手機,但是傳話的人卻還是很不錯的。沒有刻意加字,也不會少了一個字。
綿綿繼續點頭,卻沒有開口。濮陽婉蓉沒有說話,圖姑姑教的宮廷禮儀,有問才有答,不問隨意開口便是沒有規矩。她現在的表現,濮陽婉蓉應該還算滿意吧。
濮陽婉蓉對綿綿的宮廷規矩確實還算滿意的,沒有聽到“我”字從綿綿口中說出來,甚至還有些欣慰。學了兩年的規矩,可是經常聽到圖霞才她身邊說太後娘娘的自稱一直改不過來。她也信了,所以這兩年來一直讓圖霞在一旁注意著。
見濮陽萬裏的怒意呼之欲出,濮陽婉蓉沉了臉色聲音低沉道:“若若,你抬起頭來。”
綿綿依言抬起頭來,粉粉嫩嫩的小臉上,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宛如世間最為精美的墨玉琉璃,即便是透過窗棱照射進來的太陽光,也沒有那眼底的神色明麗動人。睫毛細長微卷,長長的劉海遮住了額頭,將整個小臉遮住了大半,卻遮不住眼底的靈動純淨。
這樣一雙靈動純淨的眸子,濮陽婉蓉忽然想到了濮陽雲若剛進宮的時候,那時候才三歲,整日要抱著她的脖子撒嬌,奶聲奶氣道:“姑姑,姑姑若若要一直陪著你。”
大婚那天要讓太子與太子妃同房,但是濮陽雲若卻一直在哭。雖然是一個小孩兒,但是既然拜了堂,這所有的禮節都是要完成的。說是洞房其實是當時的太子抱著三歲的濮陽雲若坐了一個晚上。
那晚東宮一直傳來濮陽雲若的哭聲,太子當時也慌了手腳,濮陽雲若哭了大伴宿,太子也哄了大半宿。大婚第二日濮陽雲若大大的眸子腫的像是桃子,太子也是眼睛裏帶了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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