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誰是凶手(8)(3 / 3)

範澤天想起了那三名“醫鬧”被殺的事,不由得苦笑道:“也許那件事對他影響太大,他已經很難從其影響中走出來了。”

嚴陣還想說什麼,忽然一名護士跑進來說:“嚴院長,剛剛送來一個急診病人需要您過去看一下。”

“好的,我馬上到。”他拿起掛在椅背上的白大褂,一邊往身上套著,一邊快步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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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澤天帶著兩名助手,在醫生值班室裏等了半個多小時,正有點昏昏欲睡,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響,三人頓時精神一振,抬頭看時,隻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醫生,滿臉疲憊地走了進來,拿起辦公桌上的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直到放下杯子,他才發現值班室裏坐著三個陌生人。

他以為他們是患者家屬,就說:“對不起,家屬不能隨便進入醫生值班室,有什麼事情你們可以跟外麵的值班護士說。”

範澤天站起身,拿出警察證朝他亮了一下,說:“我們是市公安局的。你是莊錦言醫生吧?”

“對,我就是莊錦言。”莊醫生看著他們,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們找我……”

範澤天示意他坐下說話,待對方坐下後,他才感歎道:“做醫生真辛苦啊,這都已經深夜了,你們還在搶救病人。”

“做醫生就是這樣,救死扶傷,可沒有白天黑夜之分。辛苦無所謂,最怕的是患者家屬不理解。”莊錦言臉上表情淡然,歎了口氣,說,“剛才有個高齡產婦,生產過程中出現宮縮無力,導致難產,情況十分危險。我建議立即對產婦實行剖宮產術,但患者的丈夫死活不同意,一定要讓他老婆自然生產,還說這樣生下的孩子更健康。他不肯在手術知情同意書上簽字,我也沒有辦法,隻好冒險給予產婦縮宮素靜脈滴注以加強宮縮,促使產程正常進展。結果運氣好,大人、小孩都保住了。產婦的老公很得意,對旁邊陪同的親屬說:‘醫生都是這樣,一心隻想給大肚婆動手術,這樣他們就可以多賺很多錢。你們看,要不是我堅持下來,咱們又上當了。’我當時真想衝上去抽他幾個耳光。”

“對了,”說到這裏,莊錦言忽然反應過來,問,“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範澤天拿出馬旺財、容彩和古樂天的照片擺在他麵前,問:“我們想問一下,你認識這三個人嗎?”

莊錦言低頭看看,忽然眼角一跳,咬了一下嘴唇說:“認識,上次在醫院鬧事,把我捆起來押著去遊行的,主要就是這三個人。這個年紀大一點兒的男人,叫古樂天,好像是這群醫鬧的頭目,其他兩人我不知道名字。”

“那你恨他們嗎?”

莊錦言點一下頭,抬眼看著他:“我說不恨,你們也不會相信吧?那個產婦的死,並不是我的過錯,我為了搶救她,在手術台上站了三個多小時,沒想到換來的竟是這樣一個結果。羊水栓塞的發病率大約為十萬分之四至十萬分之六,死亡率為百分之六十,有的地方甚至高達百分之九十,而且羊水栓塞具有不可預測性,所有患者在產前檢查的過程中都是正常的。我隻能說,這樣的情況叫我遇上,隻能怪我運氣不好。但後麵發生的事,卻是我沒有想到的。”

文麗盯著他道:“現在我要告訴你的是,這三個人都已經死了,而且都是死於謀殺。”

“死了?”莊錦言臉色一變,“謀殺?”

文麗點頭說:“是的。”她指著照片說,“這個人叫馬旺財,他被人用手術刀割斷喉嚨,死在東郊的紅隆養豬場後麵。這個女人叫容彩,是被人用皮帶勒死的,屍體被扔在長嶺路旁邊的臭水溝裏。這個古樂天,是被人把頭強行摁在水裏淹死的,今天上午有人在城東小金湖發現了他的屍體。三個人在臨死之前,都被凶手用尼龍繩捆綁住了手腳。”

莊錦言抬起頭看著她,又看看範澤天和李鳴,忽然明白了這三個警察的來意:“原來你們懷疑我是凶手?”

範澤天盯著他道:“能同時對這三個人心懷恨意、欲殺之而後快的人,除了曾經被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淩辱過的你,我們實在想不出與他們三人同時有交集的第二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