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對其牌友的調查,證實其中兩人確實一整晚都在打麻將。但是有一個人,卻隻打到半夜12點左右,就離開了。這個人,就是那位副院長嚴陣。
文麗補充說:“根據小區門口的監控視頻記錄,嚴陣是5月18日晚上8點左右開車出門的,跟幾個老同學在一家酒店打麻將到深夜12點就開車離去,一直到淩晨3點多才回家。”
問他這段時間去了哪裏,他說他突然心血來潮,跑到長江邊去看夜景了。問他有沒有人能證明,他說他獨自一人去的,沒有誰能證明。
第二個死者容彩,她的死亡時間被法醫推定為6月6日深夜11點至第二天淩晨1點之間。而這個時間段內,名單上的20個人中,隻有一個叫羅立行的男人不在家,且不能提供自己的去向證明。羅立行是婦產科一名副主任醫師,年近四十,據說平時跟莊錦言關係處得不錯。
第三個死者古樂天的死亡時間是6月10日半夜12點左右,而這個時間段內,那20個人居然全部都有非常明確的證據證明自己在家裏睡覺,或者在做其他的事。
“這不可能,”聽完第三個調查結果,範澤天立即皺起眉頭說,“前麵兩個調查結果,跟我意料中的差不多。但最後這個調查結論,跟我預想中的有很大出入,一定是你們在調查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
文麗與李鳴對視一眼,搖頭說:“沒有啊,第三個時間點,是我跟李鳴共同調查的,絕對不會錯。”
李鳴點了一下頭說:“對,我相信我們的調查結論應該沒有錯。那20個調查對象,有15個人都集中住在第二人民醫院職工家屬樓內,根據小區門口的監控視頻畫麵,可以看出在古樂天死亡的當晚半夜前後,這15個人都在家裏,期間沒有人出入過小區。另外還有5個人住在別處,且家門口都沒有監控探頭,所以沒有辦法通過監控視頻排查,但是其中兩人當時在上海參加醫學培訓,不可能在半夜裏跑回來殺人。剩下3人,共同參加了別的科室一位醫生同事的生日聚會,一直在KTV唱歌,直到淩晨3點才散場。我和文麗已經調查過,情況屬實。所以結論是,古樂天被殺時,這20個人都有明確的證據證明自己沒有做案時間。”
“不,這與我掌握的情況不相符,一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範澤天想了一下,說,“走,我想親自去看看。”
文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看著他問:“去哪裏?”
範澤天說:“就是你們說的那個職工家屬樓啊,我想親自去看看監控視頻。”
第二人民醫院職工家屬樓位於團結路中段,由三幢六層高的住宿樓組成,四周有圍牆,大門口有保安把守,大門兩邊均安裝有監控攝像頭,看起來與一般的居民小區沒什麼區別。
來到家屬樓,文麗帶著範澤天走進保安室。
裏麵的保安已經認識她和李鳴,知道他們是警察,聽範澤天說要再看看6月10日晚上的監控視頻,立即就在電腦裏把那個時間段的視頻文件調出來,打開給他看。
那個內部微信群群員中,有15個人住在這裏。
在保安的指點下,範澤天從視頻畫麵中分別看到了這15個人。大約到晚上10點左右,這些人都陸陸續續回到了家,其後雖然有其他住戶出入小區大門,但被調查的這15個人,再也沒有走出來過。直到第二天早上6點多,才陸續有人出門買菜、跑步和上班。
看來文麗和李鳴的調查結果沒有錯,案發時間段內,被調查對象中,確實沒有人離開過小區。
範澤天仍不甘心,又把視頻回放了一遍。
文麗和李鳴也都莫名其妙,不知道隊長到底想從視頻裏找出什麼線索來,無奈之下,隻能陪著他一遍又一遍地看視頻。
從視頻畫麵來看,6月10日晚上10點以後,小區裏就明顯安靜下來,隻是偶爾有幾個人開著小車從小區裏駛出來。
因為大門口安裝的是高清攝像頭,所以小車從大門口經過,透過前擋風玻璃,基本都能看清小車裏麵司機和乘客的情況。
範澤天用鼠標點擊著視頻畫麵,從小區裏每開出來一輛車,他都要讓保安上前辨認車主的身份。
好在保安已經在這裏幹了十多年,對小區裏居住的每一個住戶都十分熟悉,隻看一眼,就能說出車主的身份來。
一直到淩晨時分,一共從小區裏開出來8輛小車。經過保安仔細辨認,這8個人中,有7個人是第二人民醫院婦產科以外的其他科室的醫生,隻有一個名叫何暉的車主,是婦產科護士長袁姍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