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步弱尚未及笄,常年居住宮中,卻沒有真正的參加過這茶花節,所以說是帶他們過來玩為他們介紹,其實自己也沒有比他們好到哪裏去,壓根不知道從哪介紹起,索性就讓人去了相應數量的荷花燈與孔明燈,讓他們放開了玩。
雖說大多都常年浸濡在深詭心機中,到底不過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年,真說放開了玩雖說麵上還是有些拘著,眼中卻都是放光。
最先玩的倒是聽從君絳青提出的行酒令,這個一般隻在一些商戶走卒中盛行,軍隊中倒也是較為流行,所以在座眾人除了孟扶綏都是或多或少了解一點,更是要數薑步弱與君絳青最是熟悉。
薑步弱常年往宮外跑,結識了一大幫狐朋狗友,平日就愛聚在酒樓等地,行酒令更是他們時常為了助興做的活動,而那君絳青自小關於說他不學無術,有辱斯文的罵名就沒有聽過,打從三歲偷跟他長兄入花樓就收獲了大越第一紈絝的稱號,這些不入流的把戲正好就是他所擅長的。
薑步弱自告奮勇的第一個和他來行酒令,不過一會兒就喝了好幾杯的酒一下子感覺頭腦有些昏昏轉,不得不敗下陣來。
接下來突然氣氛有些冷,除他兩人之外眾人皆是興致不高,薑步弱見大家都有些興致黯然,無法隻好提議道“不如我們去放河燈吧,單放河燈未免無趣了些,不如順便就叫他們將孔明燈也帶上。”
見眾人並沒有不同意,便讓侍婢拿上東西,自己先出了亭子。
還未都河邊,便見一華貴中年女子帶著一個不過十六七的少女迎麵走來,中年女子身著百年朝鳳朝服,每走一步便是鳳儀萬千,風華絕代,常年處於權力巔峰令她一身帶著無上威嚴。
她正與邊上女子說話,不知是在說什麼,邊上少女臉上帶著一絲嬌羞,到底不敢放肆,隻不時的規矩的應答一聲。
薑步弱一笑,還未待她們看過來,便徑直撲進那中年美婦的懷中,叫道“母後可真是偏心死了,隔三差五就要叫表姐進宮來,可還從來沒有這樣陪著我呢。”
那美婦威嚴的臉上一暖,說話卻還是帶著威嚴“你也快十五了,這行事還是沒有半點規矩,都是叫你父王寵壞了,看本宮回去不好好罰你一頓。”
薑步弱麵色一苦,連忙叫道“母後這可正是冤枉我了,我這可都是為了幫父王接待貴客呢,你可不能罰我,我分明是無過有功,母後還要罰我,可真沒有這樣的道理。”
正說著那幾個人已經迎上來,紛紛行李請安,皇後王氏一一笑著讓他們免禮,含笑著和君絳青寒暄幾句,又將目光轉至燕嵐身上,笑道“燕小公爺倒是難得一見,燕候爺近日身體可有好轉。”
燕嵐回道“父親前些日子的確纏綿病榻好些日子,不過日前從南方請來名神醫,倒是真妙手回春,父親如今已經好了許多,隻是時常念著陛下與娘娘的厚愛,父親每每念起總是勞得陛下與娘娘為他擔心,實是愧疚不已。”
王氏雖然知道隻是客套話,但想起前些日子皇帝與燕候爺說和的事情,到底是自己最寶貝的女兒的終身大事,
便笑道“如此甚好,隻是燕候爺為社稷,為陛下處理朝堂之事矜矜業業,功不可沒,不讓也不會病倒一下子如此氣勢洶洶,如今他居於病榻,陛下多次幾次都想要出宮去探望他,可惜近來正是多事之時倒是耽擱下來了。
既然如今燕候爺病勢好轉,想必陛下知道後不知有多高興。隻是燕候爺千萬不得再為朝堂憂心了,可不要再加重病情了。”
燕嵐淡淡笑著“屬下回去定當好好勸勸父親,隻是陛下與娘娘萬不可再為父親擔心了,不然父親他日恢複過來隻怕都要無顏再見陛下與娘娘。”
王氏看著他這般回答,感覺他雖年紀不大,處事倒是穩重,得體,心裏不由得更是滿意了三分,說道“不過幾年未見,你都這般大了,也不過比歩弱大了兩歲而已,處事已經如此穩重了,燕家不愧是世代的書香門第,”
她說的一頓,扭頭看了一眼薑步弱,後者隻感覺心頭一跳,就聽她又說道“哪像步弱,不過比你小個兩歲,整日就隻知道胡作非為,太子的太傅親自來教她,反倒叫她把胡子燒了,她天天喜歡往宮外跑,本宮索性將她送到宮外的女學去,不料半個月未到,一點好的沒有學回來,反倒是帶著所有的女學生跑到郊外偷人甘蔗自己將腳扭了被人抓個正著,反倒將自己的金印都賠給了人家,要不是那家人不識貨任由她拿著一兩銀子就贖了回來隻怕她連宮門都要進不來了,倘若哪天她能有一半你的穩重,本宮都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