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步弱也不想和他糾纏,瞪了他一眼就取過另外一張紙寫了起來。
燕嵐淡淡的看著她,就見那一雙平日裏看起來亮晶晶的眼睛在燈光的照映下顯得特別的亮堂,濕漉漉的,到底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忽的就臉部一燒,恰巧此時薑步弱也偷偷摸摸地看了過來,兩人眼神一對流,咻的又紛紛轉過頭去。
薑步弱不由得納悶自己今天是怎麼了,麵前這男子不過是好看點,難道自己還能膚淺倒著這般,看人隻看一副皮相,若真是這樣,連她自己都不由得要鄙視自己了。可若不是,看他一眼要做賊一般作何,而且動不動的臉紅又是怎麼回事,方才在紙上寫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燕嵐’
這樣想著,她就覺得自己不該處於這般被動狀態,板著臉佯裝生氣,怒道“燕小公爺,你偷看本公主作何”
燕嵐已調整自己的情緒,恢複了自己那副疏離清冷的模樣,將自己已經寫好的紙片貼在一個荷花燈內壁,聽到了這個話並不覺不好意思,回道“公主若是不看我,怎知我在偷看公主”
“這般說便是承認自己在偷看我嘍,你偷看我做什麼”
燕嵐不由得笑道“公主又為何偷看我,公主為何偷看我,我便是為何看公主。”
薑步弱見再爭下去也爭不出個結果來,索性笑道,“你的願望都寫好了嗎,寫了什麼”
燕嵐麵色一緊,並不回答,輕輕將燈放在水中,看著荷花燈隨著水流緩緩向下遊流去,微弱的燭光被風吹的一閃一閃的,風將他那聲音都帶的有一絲冷,好似散在風中“公主不是方才說過願望不能讓人知道的嗎”
薑步弱撇撇嘴不以為意,也將自己的荷花燈放下水,遠遠的隨著燕嵐的燈。
阿碧看著那坐在庭院中發呆的人,不由得笑道“公主還是莫要如此嚇奴婢了,您這一坐,可是坐了有小半個時辰了呢,莫不是中邪了,若是不知道都要以為是別人假冒的呢。”
薑步弱有些無精打采的,眼波微轉,“阿碧你說本公主這是怎麼了,怎麼天天就感覺失落落的。”
“公主怎麼了,公主自然是發春了唄,奴婢跟著公主已經十四年來,還沒見過公主這樣,肯定是知道陛下在物色駙馬了,自己先想嫁人了唄。”
薑步弱連忙直起身子,問道“什麼物色駙馬”
阿碧好似十分驚訝,歎道“公主居然不知道。宮中傳的沸沸洋洋的,公主都不曾聽到隻言片語嗎?說得倒真是有鼻子有眼的,連具體的對象的羅出了個一二三呢。”
“我說呢,怪不得這幾日連趙明玉都不來找我的麻煩了,原來出了這麼一個傳言,你快給我說說都有哪幾個。”
阿碧笑道“公主想嫁人也不必要如此的心急吧,也不知道害臊。”
薑步弱不由得惱怒道“還胡說”
“行行行,阿碧哪敢胡說。這第一呢,自然就是最近上京的新秀燕小公爺了,據說陛下還私下和燕候爺已經談過你們的事情了。其二呢,就是霍將軍了,霍將軍自小由陛下培養與公主更是青梅竹馬,手中又掌握著我朝十幾萬兵馬權,說來倒也是極為合適的。其三便是沈世子沈玉了,沈世子雖說離開上京已經有三四年了,不過畢竟與公主也是相熟得不得了,又是雲安王的世子,雲安王駐守西南,手中掌握這三十萬大軍,這般看來,沈世子的可能性也是不小。”
薑步弱微微皺眉道“沈玉,怎的他也有。那可不行,我向來將他當成我兄長般,嫁給他多別扭。而且他那般文文弱弱也實在不是本公主喜歡的類型。”
“兄長不行,那豈不是將霍將軍也一並否定了,看來公主是隻想嫁給燕小公爺嘍。”
薑步弱麵部一紅“胡說些什麼,你當本公主是什麼人,父皇自己選那是他的事,也得看本公主同不同意。”
說話間有小宮女從外院急急的跑進來,阿碧連忙喝道“春華,你急急忙忙做什麼。”
那叫春華的小宮女見到薑歩弱連忙福身回道“離姑娘來了派人過來了,說是約公主去城外新開的馬場騎馬。”
薑步弱精神一振,笑道“阿碧,快去將我上次新做的騎裝拿出來”
燕嵐騎著叫做白風的馬與霍悠明齊肩而立,有風吹過,衣玦紛飛,翩翩如玉。他看著不遠處疾馳而來的兩個人,其中的霍悠離他早相識。而薑歩弱他隻上次見過,彼時薑步弱一直以輕紗覆麵又是晚上,他隻知道她有一雙極其黑亮的眼睛。今日一見,才發現她的五官也是異常的精致,不是當下京中女子慣有的柔弱,身高比一般女子要高上半個頭,身著青藍色的騎裝,更是勾得高挑出眾。
薑步弱見到遠處等著自己的兩人,用力一抽馬鞭加速往前麵馳去,阿離連忙也駕馬跟上。
“我當阿離今日怎麼突然要約我來騎馬,原來還有你們呢。”
霍悠明的目光在在場的眾人身上掃過,一扯馬韁,說道“走吧”便調轉馬頭走了,阿離向來粘她兄長,也連忙駕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