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虧好,補補不就行了。. .”銅鎖滿不在乎。
皮南山不搭理他,對我:“王慈,我摸摸你的脈。”
我把右手遞給他,皮南山摸了摸,然後用力一掐,一股巨疼襲來,我倒沒像銅鎖那樣尖叫,是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皮南山翻轉我的手背,看我的手背平滑,並沒有血管暴起來。皮南山摸頭:“奇怪了。”
我心裏高興:“這不是好事嗎,明我不像銅鎖那麼虛。”
皮南山看解鈴:“老解,你怎麼看?”
解鈴摸了摸我的手背,也有些疑惑:“不應該啊。”
“到底怎麼回事?”我好奇地問。
皮南山:“我剛才做了個的法術,想看看你們是否適合出魂。銅鎖身體太虛太弱,出魂有很大的風險。而王慈你,則是另一種極端,我頭一次看到一個人,魂魄和肉身結合得這麼瓷實。”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我問。
“談不上好壞。”皮南山:“老話常,這個人的命真硬。所謂命硬,除了特指八字硬,其實也包括你這種特殊體質。像你這種體質的人性情堅定,有的時候甚至過於極端,遇事執著又固執,對什麼事都帶著一廂情願的偏見。你這種人混社會其實很難出頭,而且一生的命運都不怎麼很好,太坎坷。”
我聽得一肚子火,聲音拔高:“那怎麼辦,我一頭撞死啊。”
皮南山擺手:“你看看,一句話不到位,你就惱了。”
“你的是人話嗎?”我氣鼓鼓地。
皮南山道:“我話還沒完,你這樣的人不適合過普通人的生活,應該走一條比較特殊的人生路。你其實比較適合修行。”
“當和尚?”我目瞪口呆:“我打死也不當和尚。”
皮南山笑:“世間法門千千萬,並不是隻有佛門一途。嗨,遠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緣法,想修行大成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三分人力,七分時運,老爺不給你機會,那也白搭。”
我氣哼哼不話,他的這番話雖然稀奇粗魯,卻也在我的心裏紮下了根。
我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要不然我試著修修白蓮教的法術?
暫時按住這個念頭,我道:“那我到底適不適合出魂呢?”
皮南山搖搖頭:“不適合。”他頓頓了:“你的魂魄和肉身結合得太過牢固,魂身一體,很難出魂兒。”
解鈴:“不對啊,我才想到一個問題,王慈不是在鳳陽山已經出過魂了嗎,明他適合啊。”
皮南山也醒悟到了,摸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他們兩人盯我看,就跟看殺人現場差不多。
“難道,”皮南山:“難道,當時王慈並沒有出魂兒?”
銅鎖眼睛亮了:“王慈,你是不是撒謊了?!你當時根本沒出魂,怕老張讓你再出一次,然後你就瞎編自己去了什麼道觀,編了一堆的奇聞軼事。”
我腦子嗡一下炸了,張大嘴想什麼沒出來。
魂兒我是肯定出過的,可出魂之後的經曆我確實是撒謊了。銅鎖這麼一逼問,我竟然無言以對。
解鈴上下看我,狐疑:“你當時根本就沒出魂,真的撒謊了?”
這可是原則問題,我趕緊:“我真的出魂了,老張可以證明,等你們見到他就知道了。他當時用降魔杵打我的腦袋,我的魂兒被打出去了,瞬間又回來了。這叫彈指揮間。”
“彈指揮間卻經曆了漫長的彌勒佛撫頂?”皮南山笑笑:“有點意思,這件事要是被那個人知道,他肯定會屁顛屁顛趕過來,上杆子求我們到鳳陽山去。”
解鈴沉思:“還有一種可能。”
“什麼?”我趕緊問。
解鈴:“你確實出魂了,可出去瞬間又回來,其實並沒有到過那個世界。你的所見所聞,隻是你出魂迷離之際的幻覺,就跟做了個白日夢一樣。”
我真是目瞪口呆了,這種法真不是沒有可能。根本就沒有井的另一邊世界,包括道觀啊、黑山羊啊、紅衣女人啊壓根就沒存在過,我更沒有見過慧慧和林波,所有所有的一切,僅僅是老張用重物打了我一下,迷糊眩暈的瞬間所做的一場夢!
這事不能細想,一想渾身冷。銅鎖我撒謊,解鈴我做夢,這一切竟然都無意中道破真相,詭異到無法讓人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