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麵相覷,在想這個問題。
老廣不耐煩:“別管那麼多,找到地方再。”
我沒有辦法,跟著他們一起進了山。叫石頭的夥計在前麵領路,走了大半個時,我們來到一處土坡,站在坡頂,他指著不遠處:“就是那。”
對麵山坡上生著一棵高大的槐樹,由四五個主樹幹連接生成,上麵長滿枝葉。我一看到這棵樹立馬震住,一點不錯,進入古南的記憶裏,我看到的就是這根大樹。
老廣看我的神色,判斷出找對了,他欣喜若狂,叫所有人一起過去。我們到了樹下,老廣趴在地上,顧不得髒,用手拂動土麵,下麵隱隱露出類似金屬的黑色表麵。
這些表麵一個連著一個,每個都呈現不規則的四邊形,連成之後,應該是一個很大的整體。
“龜背……”歲數最的陳貓喃喃地。
老廣跪在地上,眼睛裏浸滿了淚水:“師父,這麼多年了,我終於來了!”他用手撲著土,安歌拉住他:“老廣,冷靜點,這些土是清理不幹淨的。”
他站起來:“對了,咱們的目的不是烏龜殼子,而是找到進入墓穴的位置。”
“東北方向。”我:“我在古南的記憶裏看到的。”
老廣從挎包裏拿出羅盤進行定位,徑直向著那個方向走去。眾人在後麵跟著。
“多遠?”老廣問。
我搖搖頭:“不知道。古南的記憶是碎片化的,找到大樹後,直接就跳到了墓穴,到底有多遠我也不清楚。”
老廣信心十足:“應該不遠了。大家都提起精神,這票幹完,我讓你們一個個全都吃香喝辣的。”
盜墓賊們嗷嗷直叫,全都瞪起眼珠子,我和安歌走在最後麵。
整個過程中,安歌很少話,揣著褲兜,嚼著口香糖。
我湊過去:“老安,你我分析的對不對,古南怎麼莫名其妙就到這裏了呢?”
安歌低聲:“別琢磨他了,先顧著眼前吧,馬上就會有大麻煩。”
“什麼?”我問。
“有人在後麵跟著我們。”
我猛地一提神,正要朝後麵看,安歌道:“別看,就讓他跟。”
我大吃一驚,問為什麼。
安歌淡淡道:“目前隻有兩夥人,他強我弱,莫不如把水攪渾,三國演義的好。”
我心裏咯噔一下,像不認識一樣看著安歌。這人心機太了,他不管經曆什麼都風輕雲淡,給我一種不切實的感覺。
安歌好像是這個世界上的一抹剪影,如淡然的留白,他能攪動整幅畫麵的神韻,可單看他,卻似有似無,若即若離。
我低聲:“老安,你不會害我吧?”
安歌笑,半沒話,然後搖搖頭。
我汗都下來了,這人也不靠譜啊。一會兒找到墓穴,晚上我是打死都不來,你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吧,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不知不覺,在山裏走了兩三裏地,找不到什麼墓穴的入口。
這裏枝繁葉茂,就算有入口,也不知藏在哪個旮旯樹洞裏。
找了大半,老廣停住腳步,搖頭:“不對不對,肯定哪塊不對。”
陳貓道:“要不咱們還是用老辦法,從大槐樹出發分頭去找,地毯式搜索。”
老廣撓頭,他是真沒有辦法了,隻好同意這個方案,正要招呼大家回去,安歌:“你們現在再想想剛才王慈的問題。”
這些人互相看看,老廣對我:“王,你再把你想的一遍。”
我:“很簡單,大槐樹藏在深山裏,四麵都是大山,在路邊根本看不見,古南一開始是怎麼發現的?好,就算他偶然發現了大槐樹,那麼他又是怎麼找到墓穴入口的?咱們帶著目的來找,都找不到,他當時可什麼都不知道,點子咋就這麼正,跟買彩票中五百萬沒什麼區別了。”
老廣:“那你是什麼意思,有什麼結論。”
我一攤手,不知道。
老廣摸著下巴:“咱們是不是思路有問題,應該代入古南的視角。”
他的那些夥計都不是思考問題的人,一個個蹲下來,喝水聊。
“依我看,古南並不是不知情。”安歌。
老廣猛地一震:“你什麼意思?那子提前就知道有墓穴了?”
“他不知道。”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