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監牢(1 / 2)

迷迷糊糊中,我被羅鍋帶出了屋子,不知到什麼地方,思路一路向下,溫度也低起來,應該是到了地窖一類的地方。

他打開木柵欄門,把我扔進去,周圍黑森森的,勉強能看到這裏是由粗粗的木柵欄圍成的牢房,麵積很大,地上鋪著稻草,在角落裏還有一些人,都是麵目不清。

羅鍋把我扔在這,轉身就走,動作像大猩猩一樣,一瘸一拐出了牢房,鎖上大門。

我渾身疼,不敢亂動,趴在地上的草堆裏。別看這裏環境這麼差,可比起前幾遭的罪,這間牢房簡直是馬爾代夫度假村。首先是通風,風涼,外麵的陽光照不進來。再一個,鎖在我肩膀的鎖鏈終於拿掉,胳膊雖然不敢亂動,可至少不再那麼疼痛。

我貪戀地咧著大嘴,貼在草堆上,感受著陰涼,舒服得直哼哼。角落裏有人話:“進來個傻子。”

沒有人跟他話,他自言自語:“到這地方沒幾活頭了,居然還這麼高興。”

我勉強在地上爬,像蛆蟲一樣向著聲音爬過去,爬了估計能有半個時,才到角落裏,黑暗中坐著一個男人,我低聲:“大哥。”

那人問:“兄弟,你不是傻子啊?”

我苦笑:“我到盼自己是傻子,啥事也不知道,反而清淨。”

他問我是怎麼進來的。

我當然不可能實話,就自己要回老家,途徑廣西一個鎮,車壞了,扔在這走不了,也不知怎麼稀裏糊塗就被抓到這鬼地方,好像中了迷幻藥。我告訴他,我被抓來之前,還讓人穿了琵琶骨。

那人一聽,倒吸口冷氣:“你比我慘多了。我是遇到背死狗的,挨了悶棍,被關在這裏,不過好賴沒受重傷。”

我一聽樂了,背死狗是江湖切口,和打悶棍、套白狼、仙人跳並稱江湖四大偏門。具體意思和打悶棍差不多,瞅著有錢的主找個沒人地方一棍子撂倒,然後塞麻袋裏背身後就擄走了。

這人能知道背死狗的典故,也不是普通人。我和他攀談起來,這人估計是在這裏時間太長,悶得可以,遇到我這樣的聽眾,來了情緒起來。

他本名叫劉大千,是專門跑廣西線的一個化妝品銷售員,真是倒黴催的,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挨了一悶棍,被運到荒山老林裏,按照他的經驗來看,肯定是死定了。這地方如此隱秘,不知道折磨死多少人,藏著很多秘密,進到這裏的人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死,不可能讓你活著出去。

我問他來多少日子,他不多,也就四五,這幾裏光他所見,就死了三個人。

我抽了口冷氣,問這些人都是怎麼死的。

劉大千靠著牆歎氣:“那個羅鍋定期就會到牢裏抓人,抓了之後,被抓走的再沒回來。肯定不是放了,那就是死了唄。”

我和他又聊了聊,他也是啥也不知道,起家裏人掉了眼淚,自己還有孩子今年馬上考高中,估計已經考完了,也不知咋樣,帶著這麼多遺憾自己就要一命嗚呼了。

我和他正著,外麵透進來一束手電光,羅鍋從上麵的樓梯走下來。

劉大千拉著我,示意不要話,羅鍋走到柵欄外麵,用手電照著我們,每一個人都不落下,光斑在臉上浮動。

我這才看清劉大千什麼樣子,他也就四十出頭,滿臉都是髒胡子,當光斑照在臉上的時候,能感覺到他明顯一僵,隨即光斑掠過,他暗暗舒了口氣。

這時,光斑落在一個人的臉上,那人看不清多大年紀,三十歲到五十歲都有可能,臉暗黑色,一臉的邋遢胡子,目光呆滯,跟傻子差不多。

羅鍋把門打開,走了進來,一把抓住那人,跟提溜一隻雞差不多,然後出了牢門。

他用手電照照裏麵的人:“一會兒開飯,好好吃啊。”

他用咯吱窩夾著那人,轉身順著樓梯上去,沒了蹤影。

“得,第四個了。”劉大千搓著牙花子:“媽的,剛才差點嚇尿。羅鍋長得跟電影裏卡西莫多差不多。他現在就是咱們的爹,掌握著生死大權,讓誰死誰就得死。”

我朝著東北角看看,剛才手電掠過的時候,我看到那裏有一個孩子。

孩子十來歲,嚇得瑟瑟發抖,拚命縮在角落,緊緊抱著腦袋。

我歎口氣,也沒有人性了,連孩子也不放過。我現在自身難保,沒辦法做什麼,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休息,恢複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