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蹬技挺好玩的,我感謝娘教我還感謝不過來呢,我才不反對她呢!”李存義說道。
“用個小甕練練也就罷了,用那口盛13筲水的大甕練,掉下來還不砸死哇?”姐姐著急得要哭。
“沒事,娘現在技術很高的。”李存義道。”
見喊不動李存義,姐姐氣憤地回家了。
這時有一位趕集賣竹篦子的老漢趕著木輪小驢車路過村西大馬路,有一捆篦子掉到了車下。南小營村的少年李誌奇見狀奔了過去,把篦子撿起來扛著就跑。老漢發現後就掉轉車頭攆。
李誌奇是練武術的,跑得奇快。他還懂不知叫啥名的戰術,扛著篦子先跑到村南邊去,然後橫躥進一個巷子向北跑進村,然後再向西跑進入自己的家。掉篦子的老漢蒙了,不知再向哪裏追,隻好掉回頭去要走。
這時李存義跑過去,叫喊:“老爺爺,老爺爺,我看見李誌奇撿了你的篦子,然後拐個大彎逃進他自己家去了。我給你帶路吧!”
老漢便又把車掉轉過頭來,牽著毛驢車跟著李存義走到不遠處的李誌奇家,索要丟失的篦子。李誌奇看事情敗露,無奈便把一捆子竹篦子還給了老漢。
老漢走後,李存義又回到大街上想玩擲鐵片。可李福光等人還是不借給他。
有位瘦子奶奶住在那胡同的第一戶。她現在就坐在胡同口的木頭上發愁玩。
她是個老寡婦,老頭子早已去世,而她生育的那麼多孩子又隻拉活了一個閨女。閨女前幾年出門子後,每年來看她幾次。前兩年她還能上集買菜,可今年摔了個跟頭,左手空著手就摁了地,右手因為端著洗臉盆在摔倒時往上舉著了,所以摔傷了右胯和右腿。雖然外傷不見,但隱隱作痛也很煩人。她丈夫生前做了大半輩子生意攢下了不少錢,她現在也不窮,可是人家有兒子的戶,可以讓兒子、兒媳或孫子、孫女去幫著趕集買點菜回來吃,而她沒兒沒女的,行動不方便不說,現在出門太自卑了。自從有一個人從她背後指著她說“這個老絕戶又來趕集了”,她實在是一趟也不願去趕集了。
一個人還不願做飯,總是湊湊合合,身體營養也越來越差。想想死後也沒個打幡摔瓦的,讓閨女打幡摔瓦閨女也想必會怪難堪的。於是心力交瘁,活得非常非常愁苦。
讓她沒想到的是,小男孩李存義有一天竟過來和他聊天,還問她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後來便每集幫她去趕集買菜或其它必需的東西。冬天她家沒有煤燒,還用小糞筐10筐10筐地往她家裏背他家的煤餅子。夏天晚上還端個洗臉盆盛點水去拍打小榆樹們逮些老鴰蟲來送給她讓她喂雞,因為雞吃了這種蟲子下的蛋比光吃糧食下的蛋香多了。李存義幫她時這樣勤勤懇懇,可是當她想回報他時,他卻什麼也不要,兩年多來隻是在她家吃過幾頓玉米粥,因為她熬玉米粥有一個好技術:就是碴最稀的粥,卻熬好久好久。
現在看到李存義要玩鐵片卻沒鐵片,想借鐵片卻也借不到手,她便回家拿了一個黃片子來,說:“小義——,小義——,來,奶奶給你個黃鐵片用!”
李存義對鐵片太渴望了,就跑過來接到了手裏去。
這“黃鐵片”比李福光的閃閃發亮小鐵片要大兩倍哩。
李存義不知道這是塊真金片。這是瘦子奶奶當前全部家產的3分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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