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現在的孩子們,原來的的幼兒園要單純的多,真的是排排坐,吃果果的概念。一靜就很有幸的在這概念般的環境中生活了七年。
從滿月了開始,一靜就被送到了幼兒園,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和一些見小孩子就煩的不知道怎麼能來幼兒園上班的阿姨碰到了一起。這對先天就存在著畸形因子的關係,注定了要以矛盾的方式苟活在這世上。
一靜總是用一個“啊”字,變幻著不同的音調來表達從母體出來以後的對世界充滿新鮮感的讚歎,情到深處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小淚橫流,並偶爾伴有自創的舞蹈動作以便助興。相對與他矛盾的另一方,總是沒有興趣理會他對天地萬物的感歎,從不欣賞他有著free
style的舞蹈,就好像對自由充滿了恐懼一樣,嚴加斥責這些不切實際的神往。一無所知的一靜怎麼能知道頑固思想力量的巨大,尤其是這種思想以行動表現的時候。一靜終於被綁在了凳子上,free
style就此打住了。但對世界的感歎仍然充斥著一靜幼小的心,他依舊奮力的讚歎著。有可能阿姨認為,這種讚歎對世界的影響力不大,因此,一靜還能保有他唯一的讚歎工具。從此,在一堆小孩子中間,就總是多出幾個在小凳子,還有在小凳子上的小孩子,用他們所受的“酷刑”,和他們唯一能保留的工具,向那些已經能走動的,被阿姨調教的沒有自己思想的孩子們大聲疾呼著。隻有在他們的媽媽給他們喂奶的時候才暫時停止自己的深情的讚歎。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一靜能走路了以後,他的思想終於被阿姨征服了,也開始每天想看猴子一樣,麻木的欣賞著對麵新來小鬼的感歎。在一靜欣賞了幾年的表演後,阿姨在經過一係列的考核以後,終於認為他具有了晉升的資格。於是有一天,他來到了熟悉的幼兒園的時候,拐了一個小彎,走進了高級辦公室——小班。小班裏的生活一定是枯燥無聊的,要不一靜怎麼能好多事情都不記得呢?隻是依稀記得好像每天中午要去吃食堂裏的飯。飯好吃不好吃不知道,但是孩子一多,胃口就好,像豬拱著食槽一樣的,拚命的搶著自己碗裏的食。然後阿姨就怕這些小豬不長膘,在他們飯飽後,領著他們去另一個擺滿小床的教室裏,命令他們全都睡覺。一靜喜歡在夏末秋初那段時間睡覺,因為幼兒園裏有好多樹,知了在那段時間裏總是拚命的開免費的演唱會。一靜就喜歡那聲音。吵吵的,卻又飄飄蕩蕩的。
到了下午三點左右,阿姨們就開始挨個叫醒他們的小豬,不能光長肥肉不是,沒有瘦肉精給他們吃,就活動活動,長點瘦肉出來。於是這些個小家夥們就開始玩遊戲,好像是以丟手絹為多,還從不覺的這個遊戲煩,你抓我,我抓你。抓累了就開始吃果果了。這個時候是一靜特別珍惜的時刻,因為有一次他見到一個小朋友的媽媽很早接他,在吃果果的時候,他就沒有領到果果,於是他就和他媽媽說,以後去接他要等他領完果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