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服刑與學會欣賞之間,一靜終於要麵對新的人生之旅了,首先出現的是大班這個概念。
上了大班,首先的一個事情是要買更多的本子和筆,因為阿姨們,或者現在叫老師比較合適吧,他們不喜歡我們的書包是空的吧。然後就開始學什麼漢字,比如人,山,牛等等;還有就是數學,1+1=2,每天小本子上都是這些。
一靜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要學這些,以及學這些的意義何在,當然他也是沒有選擇權的。他的父母都很高興一靜學這些,老師們也好像投其所好似的教他們這些小孩子,如果不聽話的話,老師就告狀,孩子就可以回家體驗各家不同的刑罰了。
一靜好像是老師們的香餑餑一樣,老師們都很喜歡他。但是這同時也就加大了一靜的生活難度,各種各樣的活動像是和尚手裏的念珠,撥了這一個還有下一個,撥完一圈還能從頭再來一圈。什麼兒童節,國慶節,元旦。每次都有一靜的事。基本是以跳舞為主,什麼我們的祖國是花園,花園裏花朵真鮮豔,和暖的陽光照耀著我們,每一朵心裏都笑開顏,娃哈哈,娃哈哈。。。。一靜就在這個背景音樂中,蹦躂著。然後看到台下大人們有點領導意味的笑,滿足感油然而生。
從中得到的好處就是每次過節都能得到一身特別合身的小海軍服,還有就是像猴屁股一樣的兩個小臉蛋和眉心的一個小紅點。同時虛榮心也在那個時候被培養了起來,每次有活動如果沒有一靜,他就很鬱悶,不過好像至少在小學3年級前他還沒有鬱悶過。再加上周圍鄰居們偶爾的一句表揚,心裏特美。也許有點張揚,愛顯擺的性格就在那個時候固定在了一靜的性格之中。
雖然有這些個小光環在頭上轉著,但是一靜還有一點就是有點膽小,不太敢,或者是不太知道怎麼和陌生人打交道。他記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情就是有一次去別的幼兒園參加全縣裏組織的幼兒園小朋友的知識競賽。一靜的幼兒園由比較好的待遇,就是能夠坐麵包車去參賽地。一靜的爸爸說好是要去看一靜的,但是等一靜上了車都沒有見到。等到車出發了以後,一靜才看到騎車匆匆趕來的爸爸。後來一靜長大了以後想可能司機和爸爸都是有默契的,都知道有人騎車不能坐車的道理。
但是當時的一靜並不明白這些,隻是看著爸爸在車後麵費力的蹬著車追著這輛由汽油提供動力的鐵殼子。心裏突然湧出一種生離死別的感覺,就趴在車窗上看著爸爸。心裏翻滾著難以言表的感情,就是無法鼓起勇氣和司機說一句讓他開慢點。從幼兒園到比賽場地不是很遠,但是那時的路並不好走,一靜覺的那段時間就像是從他出生到那刻那麼長。
直到下車見到了爸爸,心裏才覺的溫暖了一點。但是從小就被有點正統的教育熏陶的孩子,還是不明白怎麼去表達愛,隻是衝著爸爸傻樂,好像還滴了幾點眼淚。也許一靜的爸媽早都忘了,但是一靜還清楚的記得那個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