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陽宮,鈞天殿。
龍焱將整件事情,從頭至尾,仔仔細細的講了一遍,三位師尊了解了前因後果之後,也是頗為震驚。
數十人慘死,其中還包括天雷寺的高僧,此事的確非同小可,他們的心裏不禁有些擔憂,江湖平靜了這麼久,此事就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兆,預示著江湖又將波瀾四起。
隨後,清羽又將雲逸等人的擔憂稟報給玉虛真人,天雷寺空相慘死,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隻怕會來找玄陽宮的麻煩。
玉虛真人反倒一臉平靜,貌似對此一點都不在意,又似乎是胸有成竹。
當下,玉虛真人仙風道骨的臉上和煦一笑,道:“你二人千裏傳訊,實在辛苦,快些回去休息,過些時日隨我等一起前往天雷寺,到時此事自見分曉。”
龍焱和清羽相視一眼,心中稍安,看來掌門師伯已經胸有成竹,既如此,他們這些做弟子的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當下,二人起身施禮,緩緩退出大殿。
鈞天殿內,隻剩下玉虛真人,白少滄和君拂。
白少滄斜靠在椅子上,淡淡的看了一眼玉虛真人,微皺著眉頭,道:“掌門師兄,此事你怎麼看?”
玉虛真人仙麵含笑,手中拂塵輕擺,道:“此事無需操心,天雷寺的渡緣神僧德高望重,不會聽信空方的一麵之詞,玄陽宮與天雷寺數百年的交情更不會因此受到影響。”
白少滄低頭沉思了一會,道:“師兄何以如此肯定,天雷寺可是死了一位空子輩的弟子,這對他們來說非同小可啊!”
坐在另一側的幽天殿殿主君拂,輕撫額前發絲,雖然已經活了幾百歲,但容顏依舊,不輸於二八年華。
她淡淡的笑了笑,寧靜的眼神仿佛一彎秋水,多少歲月中,都不曾泛起漣漪。
白少滄看了她一眼,道:“師妹為何發笑?”
君拂淡然道:“此事背後的元凶,導演了這場慘劇,針對的並非是天雷寺,也不是玄陽宮,我想他是要借助我們的力量來挑起正邪之戰,說起來,這凶手還真是異想天開啊!”
白少滄皺了皺眉,道:“此事和魔教有什麼關係,你的話真是越來越離譜了。”
君拂莞爾一笑,道:“那你覺得雲逸是凶手嗎?”
“廢話,當然不是,他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白少滄搖頭道。
“那你覺得誰會是凶手,誰會這麼喪心病狂呢?”君拂含笑問道。
白少滄怔了一下,隨即陷入沉思,半響之後緩緩道:“你的意思是……魔教?”
“天雷寺或許也會這麼想,而魔教又一向不屑於解釋什麼,一旦開戰,雲逸牽扯其中,我們玄陽宮不可能坐視不理,到時天下大亂,也許就會有人趁勢崛起。”君拂平靜的說道。
“而那崛起之人便是背後的真凶。”白少滄沉聲道。
“恩,看來你還不算太笨!”君拂玩笑道。
白少滄撇撇嘴,對君拂的調侃並未在意,隻是有些擔憂道:“天雷寺不會中計吧,我們要不要提醒他們一下,與魔教一旦開戰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玉虛真人淡然一笑,道:“渡緣神僧慈悲為懷,在沒查明真相之前絕不會妄動幹戈,更何況這種伎倆又怎能瞞得過渡緣那個活佛一般的人物呢!”
“是啊,連白師兄都能看破的詭計,又豈能蒙騙修為已到大慈悲化境的渡緣神僧。”君拂嘴角含笑,傾城之容著實令日月失色。
白少滄眨了眨眼,道:“師妹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不夠聰明嗎?”
君拂淡笑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哦。”
此時玉虛真人擺擺手,道:“好啦好啦,你們兩個啊!都幾百歲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似的吵吵鬧鬧,要是讓那些後生晚輩聽見,成何體統!清羽和龍焱走了這麼久,你們這當師父的,回去看看他們吧!”
當下,君拂和白少滄站起身,相互瞪了一眼,轉身離開了鈞天殿。
說起來,龍焱和清羽都是他們傾盡心血培養出來的愛徒,說不想念那是假的,下山曆練的這段日子,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尤其是得知妖王黑風逃離鎮妖洞之後,更是寢食難安。
後來聽到消息,黑風在枯葉山被雲逸斬殺,這才放下心來,隻要過了這一關,相信就沒有什麼事能夠難倒他們。
殊不知,他們這一路行來,黑風倒是最容易的一關了,不論是蒼雲堡遇到的光明聖使白玉,還是極北之地的雪龍卷,都要比黑風危險的多啊。
站在大殿之外的九宮廣場上,白少滄掛著和煦的笑容,道:“這次要恭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