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棲狼城,賭、票,生意紅火,而其他地方一片黑暗,很多城民連燈都點不起,一片窮愁潦倒的氣味,我的心,並未隨著實力地位的提升,而變得溫暖,反而在滴血和哭泣,南宋朝廷因為戰爭需要,普遍在各地抽很高的稅,而真正賺錢的行業,大部分都被官地主抓在手裏,棲狼城,不會因為我的出現而改變,如果我能做什麼,能夠幫助他們?
再過三年,蒙宋大戰的烏雲就要壓過來了,凡是有手有腳的人,無論男女老幼,都會被征去打仗,到時候城裏的景象會一片慘淡。
我逛了逛賭坊和窯子,覺得很沒沒沒沒沒意思,便一人坐在街邊的台階上,這時,有一名衙役服裝的男子過來嘮嘮叨叨,似乎想打探我的底細,然後看情況收點保護費什麼的,我真沒心情搭理他,看到他那副賤樣就很煩,便轉身走了。
誰知道他一伸手就扣住了我的肩膀,我一晃兒去,卻又遇上個煩人的家夥。
那家夥穿著一身工裝,對說道:“這位,請留步,隆山沒打擾你吧。”
“沒有。”我隨口回了一句,隆山應該就是那衙役,我便找地方,想靜一靜,再次搜索那個智障女孩的下落。
他跟上來說道:“兄台,我都說了請留步了,難道你就不能慢點?我是真的有好事情要分享給你。”
有好事分享?我沉默了,這年頭很久沒被騙過來,被騙一次也沒什麼,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說道:“哦?是何好事?說來聽聽?”
那男人聽罷連忙說道:“哎,最近我一個朋友,是城裏最強大的武社的,絕不騙你,他介紹了個好的工幹與我,讓我找一些年輕力壯、卻一時沒有好去處的聰明人。”
“有這種好事?”我似乎聽出了什麼,城裏最強大的武社?不就是我麼?其他的武社不是被老子兼並了,就是打壓得散夥了。
那人指引我走向破舊的居民區,說道:“走這邊,武社的人你應該清楚,他們可是城裏最不愁吃穿的那夥人,可是他們卻因為人手不夠,不能進行一個宏大的計劃。”|
我跟著他走入一破舊的小屋,屋內還有另外一人,桌子上放著筆墨。
我隨他坐下,聽他信誓旦旦地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在一個廣闊的天地裏,發揮你的能力,擁有你自己的田地,擁有你自己的牛羊和女人,還有擁有屬於你自己的漁船?”
我一臉懵然地搖搖頭,這,可能麼?雖然大概猜出他想說的,雖然我一直強烈地認為一切都是可能的,但真正如何,誰又知曉?
那坐在寫字台旁的,梳了個師爺胡子的胖子,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容,似乎是認為我眼界太淺。
而引我進來的男子摟著我肩膀,說道:“寒舍招待不周,但沒有關係,以後你就跟我混,如在下有半句虛的,就讓我五雷轟頂而死,怎樣?你信也不信?”
我隨手拿起破爛的茶盅給自己澆上,說道:“我說哥們,不是我不信,隻是你說的與現今的世道,真是猶如天壤之別,如今的莊稼地哪片不是官府包的,你能有自己的地?還牛羊女人,你不是哄人麼?”
那小哥並沒有因為我的質疑而有所動搖,而是彷如著魔般,侃侃道:“海的那邊,有一片土地,上麵人煙稀少,土壤肥沃,四季如風,現今我們棲狼的大武社正廣納良才,去那開墾,不用三五年,我們就能遠離戰火,營造一片和諧美滿的江山。”
“有你的,你這樣吹噓,怪不得那麼多人被你說動。”胡須胖大笑,拍手叫好道。
他說得還是很好聽的,這樣子忽悠,是我目前做不來的,畢竟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
正當他要繼續忽悠的時候,屋門被踹開了,是剛剛那個叫隆什麼的衙役,還有另外一個五大三粗的衙役一共兩人,背著府衙用的那種很官僚的木棍。
“嘿嘿嘿,都在啊,言桑啊,你小子有多久沒交保護費了?要是老子今日沒看見你,還不知你們這些垃圾躲在這裏,啊?”
那叫隆什麼的衙役說罷,一棍子抽在桌麵上,桌子立馬‘’啪‘’的一聲給敲碎了,師爺胖子和言桑兩個,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唯有我淡定地喝茶,如吹酒一般吹著這肮髒的銅器,我真想看看我不出手,他們會有多慘。
“說吧,打算賴到什麼時候?”隆什麼一棍子敲在言桑腳下,嚇得他整個人呱一聲跳了起來。
“我……我……”言桑臉都青了,可是他不敢說,他沒錢,別說交保護費,連每天用介紹費換吃的,都是一個人頭一個人頭,交到自由武社換來的,若非自由武社的這個計劃,他估計就要行乞了,因為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打工的。
那個胳膊又粗又壯的衙役一臉不耐煩的樣子,看了看我們的窮酸樣,跨了過去,在屋裏翻找起來,而隆什麼的衙役,上下打量我一番,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裏?跟他們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