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在抽搐,感覺自己仿佛從天堂到達了地獄。

“絕王爺,您是要去太子府參加賞花宴嗎?”一大早,管家便焦急得問道。

“是!”天羅令絕淡淡的吐出一個字,管家立馬去備轎。

“賞花宴……太子府……既然太子妃是莫纖柔的親姐姐,她也定會去吧!”玉兒喃喃,也跟從著飛去了太子府。

她並非嫉妒,她隻是想知道,自己到底輸給了一個怎樣的女子。

“如果莫纖柔完美到無話可說,我會選擇離去!”玉兒淡淡得說道。

突然一道炫彩出現在玉兒眼前,玉兒被這樣淡雅脫俗卻又這樣光豔逼人的女子傾倒。

“莫纖柔!”玉兒淡淡得肯定道:“你真的很美,美得足以讓旁人失色,隻是我還想知道你心中到底有沒有絕,如果有,我會成全你們;如果沒有,我會繼續守護在他身旁!”

這一天,玉兒都躲在暗處,不停得觀察著天羅令絕與莫纖柔。

她的心,在不知不覺當中,變得越來越冰涼!

雪衣漫無目的的在草地上踱步,偶然抬眼,看一片白雲飄過。

四月的風帶暖,卻吹得雪衣周身疲憊。

芳草萋萋的草地,讓它覺得紮腳;恢弘碩大的絕王府,讓她覺得空洞。

雪衣緩緩變成人形,變成飄然如仙的玉兒公主。玉兒輕輕踏在碧綠的芳草之上,走向開得正豔的杜鵑花叢。

玉兒輕輕俯身,摘下一朵開得嬌豔欲滴的杜鵑,徑自欣賞著。

輕薄的花瓣尤帶露珠,讓玉兒覺得手心一涼。玉兒輕輕將杜鵑花舉到自己眼前,讓晨起之光將其通身照亮。在霞光的映襯下,杜鵑花瓣上的露珠變成了可怖的血紅色。

“血……”玉兒暗自喃喃,依舊輕聲開口,“中原的一位詩人曾經寫過一句詩,‘杜鵑啼血猿哀鳴’,多哀傷的詩句啊,雖然它是杜鵑鳥,你是杜鵑花,而你們卻一樣讓我覺得悲傷!”玉兒無奈說道,抬眼望向藍天,不知此刻的父王是否也如自己看天一般的看她。

“我究竟該怎麼辦,是繼續等一個人,還是等未完的故事?”玉兒雙手撫向自己的胸口,杜鵑花露沾濕了玉兒素白的衣衫,許久,玉兒自嘲般的笑著搖搖頭,“等的人已經不屬於我,未完的故事裏,我也隻是一個看客!曾經趙麽麽給我講了那麼多的故事,到頭來,我依舊隻能做一個聽故事的人!”

玉兒悵然若失,緩緩俯身,將原先摘下的杜鵑花繼續插入杜鵑叢中,指尖輕顫,尤帶濃露,“是宿命的悲、還是輪回的痛?”玉兒在心中問著自己,此刻她的心真的好疼好疼……

“我算什麼,一朵開在上演著繁華不肯謝幕的年華裏地老天荒的花嗎?還是一座人煙稀至裏通往痛苦的橋?我是什麼,誰能告訴我?”玉兒一遍遍問著自己,身子蜷縮在地上,讓晶瑩的淚珠滾落進幽深的草叢裏。

“雪衣,雪衣……”庭院外傳來魂牽夢縈之人的聲音,玉兒緩緩吐盡胸中的濁氣,變成了雪衣的模樣飛到天羅令絕手上,她總也抵擋不了他磁性的聲音,他深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