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等不了這麼久,亦或許直到最後我娶的人都不會是你!”莫邪輕輕說道,看到有淚水從雪衣的輕紗帽之中滾落。

“那就別逼我用搶的,待生米煮成熟飯之時,你不娶我也不行。”雪衣振振地說道,一臉的不退縮。

“你這又是何苦?”莫邪抬眼問道。

雪衣湊近莫邪,“我喜歡我就覺得值得的!”莫邪不住地後退。

雪衣怒瞪了莫邪兩眼,“放心,我現在不會吃了你!”說完便疾步離去,走得堅定,如一枝倔強在寒風裏的白梅。

莫邪定格在原地,目送著雪衣離去,微風吹亂了他的發絲,亦如他理不清的愁思一般,深深絞痛著他。

情字,難懂;嗟歎,無窮……

夜色輕柔,月華正濃。

雪衣漫步在九曲回廊之中,手中執著一杯早已涼透的清茶。

“原來你在這裏,還不要睡麼,還是依舊睡樹上?”莫邪的聲音從閣樓上傳來,雪衣抬頭仰望,看到燭光下一張秀氣的俊臉,正低頭盯著她。

晚風很大,吹得雪衣睜不開眼,雪衣緩緩舉起茶杯,將冰涼的茶水一飲而盡,不去管什麼茶涼傷身。

莫邪見雪衣許久不開口,心中有一絲擔憂,知道她定是還在為白天的事情生氣,可是晚風習習,透過輕紗鑽進人心底,莫邪不舍的從窗戶飛身而下,停在雪衣麵前。

“你下來做什麼,屋外涼!”雪衣淡淡得掃了他一眼,暗淡的眼神仿佛一潭死水。

莫邪伸手將雪衣手中的茶杯奪過,碰觸到雪衣指尖的一刹那,莫邪愣住了,她的手竟會比茶杯還涼,莫邪順手將雪衣的雙手拉到自己懷中,“手這麼冷在呆在外麵,凍壞了怎麼辦?”莫邪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怒氣。

“凍壞了……對啊……凍壞了怎麼辦……”雪衣輕聲自語,然後哂笑,“凍壞了就凍壞了吧,凍死了就如娘親一般躺進冰冷的墳墓!”雪衣低聲細語,容顏憔悴。

突然從西方傳來一個震耳欲聾的霹靂,然後一道奪目的火光閃現。

“父王……”雪衣暗淡的雙眼立即睜大,夜空上方仿佛出現了玄冥神的影子,雪衣心中自語:“父王,玉兒錯了,再不胡言亂語了,請父王原諒玉兒!”

天空之中的火光立馬消失,夜空再次漆黑如墨。

“好奇怪啊,一般總是先看到閃電再聽到雷聲的,這個霹靂來得真突然!”張叔被這個霹靂嚇到了,在假山後麵喃喃自語,看到夜空再次恢複平靜,便鬆了口氣伸了個懶腰回屋睡去了,沒注意到假山之後、亭廊之上的莫邪和雪衣。

“還不回去睡嗎,搞不好要下雨了,難道下雨天你也睡樹上?”莫邪低聲問道。

雪衣抬頭,眼神恢複了活力,她不能讓已經經曆了喪妻之痛的父王再為她操心了,“睡哪兒去?”聲音雖細小,卻輕快活潑。

莫邪轉了轉頭,眼睛停留在對過的閣樓上方,“當然是樓上了!”

“我才不要,萬一上麵死過人,半夜向我來索命怎麼辦?”雪衣嘟起嘴,一臉的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