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莫府,雪衣便劈頭蓋臉的罵了莫邪一通,極委屈地問他:“你為什麼不幫我說句話啊,明明是她對不出,你們為什麼一個個都幫她,為什麼……”說著說著眼淚流淌了下來,恨不得馬上變成白鴿飛到雲羅,向父皇和大哥哭訴,讓他們舉兵踏平了“煙雨閣”。
在皇宮裏,她就是百合花瓣上的一滴露珠,所有人都對她嗬護備至,從未有人敢傷害她脆弱的心靈。
“因為你現在實在太醜了!”莫邪看到雪衣流淚,明知她委屈,口氣卻依舊冷淡。
雪衣聽到莫邪的話語哭得更凶了,狠狠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可能因為用力過猛,臉上撕開了一道口子,滲出了殷殷血珠,雪衣疼得大叫了起來,渾身輕顫。
莫邪恍然回神,心疼得將雪衣緊緊抱住,急忙用隨身攜帶的絲絹為她擦去臉上滲出的點點血跡,雪衣不領情地狠狠踢著莫邪的腿,莫邪不後退,任由她踢,踢到她自己心疼了,不舍得了,再看看莫邪的臉,依舊專注的盯著她臉上的傷口。
“你怎麼這麼魯莽!”莫邪數落道,口氣極差,卻聽得出發展真心的關懷,此刻莫邪的心真的疼得糾了起來。
雪衣委屈的抬眼,“誰讓你氣我!”說完,淚水又一次泛濫。
“不哭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好不好?”莫邪深深的自責,細心的為她處理傷口。
“你親我一下我就不哭了!”雪衣總是喜歡與莫邪做交換。
莫邪眼睛輕輕眨了眨,湊近她極其曖昧得說道:“我記得曾經我們鬧別扭,你隻要我說‘我喜歡你’就可以了,現在你好像有些得寸進尺了哦!”語音壓得很低很低,當一股熱氣縈繞雪衣身旁之際,她有些意亂情迷。
雪衣心跳不由得加快,喘著粗氣,莫邪身旁的氣味讓她不能自已,讓她一下子忘記了哭泣,也忘記了疼痛,隻是無意識的沉醉在這股氣味之中。
“雪衣!”莫邪看著神情恍惚的雪衣,低聲輕喚。
一聲聲低喚將她從幻夢之中喚醒,雪衣猛然抬頭,緊緊抱住莫邪,“莫邪,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從小娘親就死了,爹爹也總見不著麵,雖然有舅舅和哥哥疼愛著,但我知道那是一種同情與憐憫,一種對於我死去娘親的虧欠,所以我很任性,曾經我一直把自己的任性歸結於沒有親人的疼愛,但是現在我明白了:你對我的愛,一樣讓我感動,一樣讓我溫暖,你不要拋棄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沒有你!”雪衣淚如雨下,悲聲說著。
莫邪緊緊抱住雪衣,抱得很緊很緊,緊到可以清晰地聽到彼此間的心跳。
“曾經我喜歡一個人,可是他心有所屬,雖然我比他心儀的女子先遇見他、先愛上他,可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她,我無怨無悔,因為愛情裏麵沒有誰先誰後、誰對誰錯,於是我成全了他們遠走他鄉。途中遇到了你,遇到了你之後我才明白了什麼是愛,明白了珍惜每一天和你在一起的生活,明白了平淡之中的美好,吵嘴之間的快樂,莫邪,我是真的喜歡你,你一定要相信!”雪衣的淚水沾濕了莫邪的衣襟,莫邪的眼眶早已泛紅,他緊緊閉上雙眼,生怕淚水會在不經意間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