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點頭,“此生非她不娶!”
“咚咚咚”擊鼓三聲,書畫比試開始。
所謂書畫比試,即書法和繪畫相結合,今年的題目是“憶思”,莫邪長長舒了口氣,看來雪衣準備的畫正好對了題。
雪衣臉上無波無痕,雲淡水清,一副淡雅脫俗的容貌仿佛不屬於這人世間。
鵝黃明綠、朱砂墨黑,一點一點在宣紙上暈開,雪衣時而揮筆豪舞,時而工筆細描,隻見一個絕世美女一點一點在素紙上成形。
絕麗的容顏在紙上栩栩如生,雪衣癡癡的望著畫紙上的司徒煙雨,容顏分明與自己有幾分相似,隻是不知道這相似的容顏會不會遇到同樣癡情的郎君。
雪衣望著自己筆下的母後,心中暗自歎道:“母後,玉兒好生羨慕您,雖然您隻活了短短十八個年頭,但父王卻用畢生時間來守護您,有父王在,你便相當於永生了!而我呢,有誰可以守護我,哪怕隻是短短的一瞬!”雪衣想著想著,抬眼望向莫邪,繼而又眼神暗淡的低下頭去,繼續執筆揮舞。
雪衣緩緩在畫案邊上附上一句詩:相思嚐盡半輩水苦,情癡換來一生淚盈。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選擇這樣一句詩,或許隻因這句詩此時最能刺痛她心。
鼓響三聲,雪衣緩緩將畫舉起,抬眼望天,完全聽不到外人的評價。
全場一片嘩然,所有人都湊近雪衣想看清這幅曠世奇珍。
所有人都嘖嘖稱讚,將雪衣團團圍住,雪衣任人推搡擁擠依舊倔強在原地,抬眼望天,淚水模糊了雙眼。
淚水一滴兩滴,滴落在輕薄的宣紙之上,滴落在司徒煙雨的眼眸之中,淚水混合著未幹透的墨跡順著司徒煙雨的眼眶,緩緩流淌。
所有人都靜默了,都不由自主的後退,沒人敢開口,兩個絕美的女子一齊流淚,一齊悲傷。
“父王,玉兒沒用,害得母後也跟著落淚了,我真不配做你們的女兒!”雪衣抬眼望向蒼穹,心中暗暗說道。
“父王,玉兒想你了,你出來好不好,玉兒也是有父王的,奈何我總認為自己是一個孤兒!”雪衣心中暗歎。
天空突然間烏雲密布,“嘩啦啦”疾風驟雨席卷漫天,所有人都四散而去,唯獨雪衣依舊癡癡得站在滂沱大雨之中。
“莫少夫人,下雨了,請您速速來此避雨!”知州對著雪衣大喊道。
莫白急速衝到雪衣麵前,“雪衣妹妹,我們回去好不好,下雨了!”雪衣搖頭,依舊抬眼望天,在烏雲深處尋找著自己父王的身影。
“雪衣妹妹,你心中難受我統統知道,隻是你不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好不好?”莫白擔心的抱住雪衣。
莫邪和蘇墨凝急忙打著傘跑到莫白和雪衣身旁。
“雪衣,有什麼話回家再說,下雨了,你不要在這裏胡鬧!”莫邪冷厲的聲音響起,伸手去抓雪衣的胳膊。
雪衣搖搖頭,依舊望著烏雲密布的天空,“不是下雨,是我爹爹哭了,他躲在雲層裏哭了,他不敢下來見我,我看見他了!”雪衣輕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