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去玩吧。”冉蜜這才轉頭看他,輕輕揮了揮手。
“你生我氣?”沈司晨又說,一副不甘願的樣子。
“沒有,真沒有,你去玩。”冉蜜又說。
“沈少,過來吧,大家在等你呢。”
一個穿著紫色低胸小禮服裙的女孩子快步過來,笑著拉沈司晨,可卻故意用肩膀來撞冉蜜的手。
冉蜜看著她這小動作,眼疾手快,一側身,索性把手裏的酒全潑向了對方的臉……
女孩子沒預料到冉蜜會這樣,那描得精致的五官頓時皺成一團,酒從削得尖尖的下巴往下滴,滴落了滿胸膛,不禁小聲尖叫起來。
“啊,安少,我衣服弄髒了啦。”
“吵什麼?掃興!走個路也不會,我帶你上船是來丟臉的嗎?弄髒了就脫掉。”
許傑安轉頭看過來,不耐煩地吼了幾句。
女孩子白了冉蜜一眼,扭著腰,回了許傑安的身邊,挽著他的胳膊撒嬌,要新衣裳。
許傑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手在她的臀上揉了一把,笑著說:
“各位,我有個主意,今兒比賽,輸一局,誰的女伴就脫一件衣服,如何?”
“去你的,你帶兩個女伴,我們怎麼比得過你。”
有人大笑起來,拈了手裏的飛鏢往飛鏢盤裏飛,飛鏢斜斜射出,釘在了飛鏢盤外麵。
“芝芝你慘了,你家劉總這手藝,你今天連褲都得脫了啊。”
一陣哄笑之後,羅曉鷗掩著嘴笑了起來,人也倒進了許傑安的懷裏。
這些紈絝子弟們,還真是敢玩,會玩!這就是冉蜜以前不願意在外麵交際的原因,這個圈子裏,很少有正兒八經的男孩子,都是表麵道貌岸然,背地裏就胡玩去了。偶爾有幾個不玩的,還要被那些視為另類,大肆嘲笑。
黎逸川也笑,也朝那些女孩子看,冉蜜用眼角餘光掃到了,不由得有些惱火。倒是沈司晨,情緒不佳,拈著飛鏢,獨自站在前麵使勁丟。
“這有什麼好玩的。”黎逸川這時候突然開口了,手腕一用力,一支鏢飛出去,正中紅心!場麵一陣靜,他這才轉過頭來,掃了一眼眾人,笑著說:“不如讓女伴們玩,男的來脫服,脫光為止。”
眾人又呆了呆。
“誰不接招,那是孬種。”
許傑安帶了兩個女伴,羅曉鷗還常陪他玩,所以倒也不怕,一揮手臂,笑著接話。
真是無聊的一群人!冉蜜搖頭,放下了酒杯,除了羅曉鷗,對這裏的一切毫無興趣。
“冉冉。”黎逸川招呼她過去,冉蜜沒動。
沈司晨此時轉過頭來,不悅地說:“黎逸川,尊重一下她好嗎?她不喜歡這種場合!她也不是你的玩具。”
這話很挑釁,這是黎逸川的太太,卻讓別的男人給當眾護著。眾人帶著玩味的笑,看著黎逸川,等著他的反應。
兩人男人,一個在左,一個在右。
從他們中間往前看,是那個圓圓的彩色飛鏢盤,一枚鏢在正紅心處,那是黎逸川剛剛的傑作,一枚歪歪地在圈兒邊上,那是另一個大少剛剛丟出的。
冉蜜沒動,握著酒杯輕抿,她想,可能除了造不出原子彈,黎逸川什麼都嚐試過了吧?
吧台處飄來酒香,彩色的水晶燈透來的光,落進冉蜜手中的酒杯裏,她的手指晃了晃,燈影碎在酒中,蕩漾成她理不清的心事。
她何嚐不了解黎逸川那人的性子?他想做什麼事,若你現在違抗了,他會變出一百招把這事補回去。
可沈司晨也了解她,她真的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分分秒想離開。
黎逸川的反應和冉蜜想像的不同,沒有拖她過去,死抱著強迫她丟飛鏢。他隻是笑笑,慢條斯理,霸氣十足的氣勢,手一揮,一枚鏢飛出去,又是一個50分區。
“沈總還真了解冉冉。”四周掌聲停了,他才慢悠悠地轉頭看冉蜜,笑著說:“不過她太靜了,適當鬧一鬧、出點汗,對她的身體有好處,過來啊,冉冉,我教你玩,打敗她們。”
“不想玩。”
冉蜜抿抿唇,幹脆地拒絕了,在一邊坐下,拿出手機玩遊戲。
“我陪冉小姐吧,我也不喜歡玩這個。”
羅曉鷗也坐過來,拿出手機上玩憤怒的小鳥。
“慣的!好好坐著,別亂吃東西,酒少喝點,也不怕頭疼。”
黎逸川也不強迫她,像交待小孩一樣說完,這才轉頭看著沈司晨,唇角依然帶著笑意。
冉蜜嘴角緊抿著,強迫自己不要出聲,她和他有這樣親絡嗎?除了在床上會死纏著,從來沒有這樣過好嗎!
他在外麵總這樣,表現得很溫和、隨性,人畜無害,和誰都能玩到一起去,玩什麼他都奉陪。可你若去看他的眼睛,又總能品到一種霸道的威脅,就像剛吃飽飽的獅子,拿著鋒利的爪子逗著你玩,玩高興了,再看心情,是不是一掌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