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山崖的雨煙牽動著太多人的心。
俊逸,俊儒,龍碩,還有上千的侍衛,在這裏整整找了三天三夜,不要說人,就是一隻繡花針也一定找出來了。
可是雨煙到底去了哪裏呢?為何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也許雨煙的命運很苦,但這次,她的運氣確實很好!掉下崖的她根本就沒想到什麼叫死,什麼叫危險?她隻知道,自己七天之內肯定會死,而且還死的很難看,因為自己已身中劇毒.
在這懸崖峭壁的縫隙裏,突然出現兩個腦袋.忽上忽下的移動著,一個悶悶的聲音傳了上來,道:“師兄,這裏會有靈芝嗎?我倒怕有毒蛇呢?”另一個聲音悶悶的答道:“不說靈芝都是生長在懸崖峭壁上嗎?你看這裏地勢險要,說不定會有,再找找看吧”接下來便是一陣蟋蟋的石頭落地的聲音。
良久過後,一個聲音道:“師兄啊,這裏到底有沒有靈芝啊,你有沒有向師父問清楚?”另一人歎口氣道:“雪兒,你別再吵了,師父說這裏有,就一定會有。趕快找吧,不然回去又要挨罵了”
“嗯”悶悶的不滿聲,從那個叫雪兒的嘴裏傳出來。她順手拿起一個枯萎的樹枝,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地上零落的野草。清秀的麵容略顯疲憊,忽靈靈的大眼睛裏夾雜著絲絲的不滿,漂亮的秀眉緊緊蹙起,雖然穿的是布衣羅裙,但絲毫無法掩飾她的美麗。
忽然,她揮動的雙手停了下來,睜大眼睛,顫聲道:“師兄,這裏不會有鬼吧?”她再看看四周,這整個就是一陷進去的山坳,荒園幾十裏都沒有人煙。
“雪兒,你又瞎說什麼啊?又怎麼了?”那個一直在低頭尋找的少年無奈的問;此刻他身上穿著一年破舊的長衫,舊的已經看不清楚顏色,不過,洗的卻很幹淨。再看他的表情,除了專注與認真之外,沒有絲毫的寒酸之感,好像他穿的便是最貴重的綾羅緞,眉宇透出的豪氣,讓人不禁暗暗驚歎。
那個雪兒此刻已經一點點的向前移去了,邊走邊叫道:“師兄,快來!”又走了幾步,回頭一看,那少年還在原地,便氣憤的大叫道:“歐陽易,你快點來啊!”聽到師妹開始叫自己的名字了,那少年便不再遲疑,快步向前走去。
雪兒看師兄到了,但道:“師兄,你看前麵......”
厚厚的樹葉與雜草蓋住了她的身體,所幸的是,她臉上的麵紗落了下來,上麵染滿了鮮血,半紅半黃的絲巾在隨風搖擺,若不是如此,可能真不會有人發現,這裏還躺著一個人。
“雪兒,快,扶她起來”歐陽易慌忙的清除她身上的雜草,赫然看到了胸口的那隻箭,衣衫上的血跡早已風幹了,箭旁的血跡已凝固了。
雪兒慌忙的蹲下扶她,剛看到她的手便“啊”的一聲大叫,道:“師兄,你看她的手?啊!好可怕!”那是隻怎樣的手?手心裏是血一般的紅色,透明的紅,但是手背上,卻是黑色,比炭還要黑!那黑色卻已浮腫了起來,像死去的人泡在水裏多時一般,隻是泡水的人,會蒼白,但這卻是黑色,濃鬱的黑。那隻纖塵不染的玉手,現在已變成了什麼?按照下毒人的說法,幾天以後,如果她的臉,也是這個顏色,那,那該有多可怕?
“師兄,她還能活嗎?”雪兒關切的問道。正在查看傷口的歐陽易忽然停了下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她胸口這一箭,就已經夠瞧要她的命了,但是她又中了毒”
“師兄,我們不能扔下她啊,你看她多可憐。在這種地方,要是被野獸吃了,那.....”雪兒的眉頭蹙的更緊了;
歐陽易遲疑片刻後道:“可是......可是我們怎麼帶她走呢?”
在雪兒的一再要求下,歐陽易最終把那姑娘放在了胸前,抱著她一起騎上馬,向龍泉穀駛去.但那條絲巾還在隨風搖動.
一個時辰過的,龍泉穀已在眼前.來到一個茅舍前,雪兒慌忙下馬,叫道:“師父,師父快來!”茅舍中的老人,一臉的平和之氣,麵容清瘦,總感覺有一種道骨仙風之氣。此刻他正在打坐,聽到叫聲,心道:“這麼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