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看我找了幾圈沒找到,馬科利索下了梯子決定自己找……

向身後退了幾步,我打算給馬科騰點位子……

腳後跟碰到了什麼我也不以為意,忽然馬科蒼白著臉衝我衝過來一把將我摟在懷裏,我倒地的那一刻意識到剛才我腳後跟碰的是門板,隻聽“咚”的一聲,門板砸上了桌子一角幸好沒全倒下來,我推了推身旁的馬科,他睜著漂亮的眼睛關切地看著我,首次,我無法看清那眼睛裏有著什麼樣的感情,那是我看不透的東西,於是乎三流電視劇裏男主角被撞後失憶的鏡頭出現在我腦海裏,我用手拍打馬科的臉:“馬科,我是誰?你還認識我嗎?”

馬科不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我,可是這樣的懵懂的表情,我看著卻怎麼也樂不起來,弄不好真的失去記憶了。“馬科,我是姐姐啊,馬科,你都不記得我了嗎?啊?在一起生活了五年的姐姐想不起來了嗎?”

馬科看著我搖頭,再搖頭,一切都顯得很平靜……

頭是不是出了血呢?我試著把馬科的頭扶起來,無奈牽動了肚子上的傷口,一失手,一隻胳膊被枕在了馬科頭下,而我整個人則伏在馬科胸前痛得“呼哧呼哧”直喘氣,眼淚也開始簌簌掉落在馬科胸前。

“失憶了?馬科,你怎麼失憶了?”我抽動一下鼻子,開始抬頭看馬科平靜的眼睛,他的眼睛此刻是淺淺的灰色,既平靜又安然,他眼神裏到底是憐憫還是什麼呢?

“別哭。”馬科低聲說。

“什麼別哭,都失憶了還叫我別哭,連我姓啥名誰你都給忘記了,我怎麼不哭?”我邊說邊抹淚,看著他平靜的表情心都快裂開了,要是知道是這麼個結果,我寧肯洗澡缺了遮羞的門被看光了。

“唉!”長歎一聲,抹幹我臉上的眼淚,馬科坐了起來將我摟在懷裏。“哪怕遺忘整個世界也不會遺忘你,你是羅西畫,但是你不是我姐姐,沒有哪一分鍾哪一秒鍾我把你當成是姐姐!”

我抽動鼻子,聽他這麼說猛地掙脫開他的懷抱,這個死小子,嚇我一跳。“什——什麼?我還以為你失憶了呢,真個該死,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剛才為什麼問那麼多不說話,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那你知道我有多難過?”馬科正色道,因為生氣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那緊緊蹙著的眉毛,那咄咄逼人的眼睛都使我不敢直視。“你——喜歡他,因為他像另一個人所以喜歡他……”馬科顫抖著說完,雙眼幾乎噴火,而在此之前,我從沒覺得認識秦朗欣賞秦朗是件很卑鄙的事。

秦朗,他是和左家明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他熱情開朗有心機這些都勝過左家明,可是我愛的始終是左家明,那個給我最初的希望最終卻舍我而去音訊全無的男孩啊,在秦朗身上去尋找左家明的影子,這其實很可恥,因為再怎麼欣賞秦朗,他都不是左家明,他隻是我聊以慰藉自身的一個影子。

目光,也曾不經意間掃過秦朗的臉,那樣的臉棱角分明、英氣不凡,然而再像不是那個人啊,不是那個人……

“馬科,你讓我覺得自己很可恥……這樣對秦朗算不算利用呢?”抬頭迎上馬科正視我的眼睛,馬科的心痛已經盡收我眼底,原來,他比我更清楚自己的感情嗬,心裏所盼所想所念從來都是那一個。

馬科抬手落在我發際,顫抖著撫摸我的額發和臉頰,他的眼裏蘊含著深切的痛楚,然後他反問我:“羅西畫,既然你可以僅僅因為容貌移情一個陌生人,這樣的情感都可以跨越,為什麼你不可以喜歡小你五歲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