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當弟弟……”我正想解釋心裏一團糟的局麵的原因,可是馬科的臉立刻寒下來了,我意識到我那沒說完的話被馬科誤解了,隻見馬科一甩手立刻狂奔起來,無奈父母把我生得四肢短小,怎麼也追不上身高一米八幾的馬科!
其實我想說得是:“我把你當弟弟這個問題容我想想再回答好嗎?”可是馬科他沒有等得及我說這句話。疲憊至極的我趕回家時媽媽正在抹眼淚,爸爸則坐在沙發上抽煙一言不發,他們告訴我說:“馬科搬走了!”
馬科就這樣搬走了!在馬科十八歲這一年他搬出了我們家,一直到我坐飛機離開,再沒有見過馬科,可是馬科的消失像是一場病,沒有征兆地發生,可是讓我痛苦了那麼久!
我坐在幾千英尺的高空看著窗外的雲朵,家和北京都離我越來越遠,也隻有這樣的場合,我想起馬科而淚如雨下,這一走便是兩年半,兩年半之後一切會是什麼樣子呢?
到了鹿特丹沒費什麼勁我就找到了學校,那邊的校友替我安排好住宿的地方之後,我的心才算安穩下來了,原以為鹿特丹的市中心會很大很大,可是市中心不過北京那邊一個中等超市那麼大就多少讓我有點失望了。
房東約翰是個二十多歲的大帥哥,對我也很照顧,尤其是我那學了十幾年依舊三腳貓的蹩腳英語,約翰也從不表現出嘲笑諷刺之意,倒是我出門都捧本朗文英語詞典,生怕出什麼笑話。
忙了幾天學校什麼都收拾妥當後我給家裏打了個國際長途,我老媽在電話旁嘮叨了許久,我心想這可是國際長途比國內長途貴多了,媽媽才勉強把長話短說,在我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媽媽忽然想到了馬科,她說:“那個孩子考上了你們學校的工商管理,張芙家的小姑娘也考上了你說巧不巧?對了,西畫啊,前天馬科回來了,眼睛紅紅的站在門口一言不發,要不是我那個點兒倒垃圾還真不知道門口站著人,幾天不見真是瘦多了,我看著心疼,他默默走到你房間去把門給關了,晚飯的時候我進去叫他他才出來,眼睛還是紅紅的,可是說什麼也不在家吃飯了,西畫啊,馬科和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他現在和我們都很生分……”
掛了電話,我的心一點一點落下去落在塵埃之中,我想對於馬科,我始終是虧欠的,而且這種虧欠可能終生都無法償還,因為馬科付出的總是比我多,我傷他也總是比他傷我深,靜靜打開MP3,裏麵在放信樂團的《死了都要愛》,我忽然在這離家萬裏的地方放聲大哭:
“死了都要愛
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隻有這樣
才足夠表白
死了都要愛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毀滅心還在
把每天當成是末日來相愛
一分一秒都美到淚水掉下來
不理會別人是看好或看壞
隻要你勇敢跟我來
愛不用刻意安排
憑感覺去親吻相擁就會很愉快
享受現在別一開懷就怕受傷害
許多奇跡我們相信才會存在
死了都要愛
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隻有這樣才足夠表白
死了都要愛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毀滅心還在
窮途末路都要愛
不極度浪漫不痛快
發會雪白土會掩埋
思念不腐壞
到絕路都要愛
不天荒地老不痛快
不怕熱愛變火海
愛到沸騰才精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