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點歌的一個還算帥氣的小夥子忽然扭過頭有點尷尬地告訴我:“那個羅老師,我找了,那個……沒有……”
沒有?沒有就更好,免得丟人現眼。
“下一首《死了都要愛》,誰的啊?”負責點歌的小夥子高聲喊起來。
隻見馬科從容不迫地站起來,接過話筒,我的心“咚咚”亂跳起來。說真的,雖然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聽馬科唱歌這還是第一次,馬科自小是比較討厭文藝的,用他的話說,他覺得弄文藝的男的都比較“奶氣”,被他這麼一說,我也這麼覺得起來。
張芙和我一樣挺喜歡信樂隊的《死了都要愛》,我倆曾經有段時間發瘋一樣聽這首歌,回國後,我們一起去KTV這首歌也是必聽的,至於唱不唱那就是兩回事情了,用張芙的話說叫做:“如果你愛一個男人,就要給他唱《死了都要愛》;如果你恨一個男人,就要讓他唱《死了都要愛》,因為對男人而言,這首歌音調實在太高了。”
一聽馬科要唱,我心裏有點寒戰,這小子沒唱過歌,不知道會不會第二天聲音嘶啞說不出話。正在幻想馬科說不出話,嗓子疼痛的樣子,馬科已經開唱了:“把每天當成是末日來相愛,一分一秒都美到淚水掉下來,不理會別人是看好或看壞,隻要你勇敢跟我來……”
不僅僅是我,大家幾乎都震驚了,因為馬科的嗓音實在是……太好聽了……那樣的嗓音配合他英俊的麵容,幾乎給我一種明星現場演出的錯覺,看馬科眉頭緊鎖看著我的表情,那一刻,我仿佛也能感到他的那種痛,那種發自內心的痛。
我因為震驚把頭扭到一邊,卻發現張蓉用一種幾乎仇視的目光在瞪我,這個小妮子,從小到大我一直對她不錯,假期去張芙家串門我都會特地給張蓉帶一份禮物,這些年來經曆了很多是是非非,可是和張芙的感情一直都比人民幣還要鐵,這會兒她這麼看我我多少有些不明白了。
唱完歌,大家開始做遊戲,我本人對做遊戲特別不感冒,因為自己上學那會兒,逢遊戲我必輸,每次不被整得滿頭包別人是不會輕易饒我的,不過好在這是學生聚會,像我這樣的半老徐娘是可以幸免的。
然而我的如意算盤很快落空,因為我聽見張蓉正在攛掇大家鼓勵我一起做遊戲,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樣的聚會不看看老師出洋相學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一邊推辭一邊道歉,卻聽見馬科沉穩的聲音:“今天這樣的場合,你也該和我們大家一起玩,畢竟以後大家都是社會人了,我最討厭你那種以年長人自居的樣子……”
我不知道同學裏麵知道馬科和我關係的人除了張蓉還有誰,可能是馬科犀利的話語把大家都給鎮住了,跟老師講話別人好歹還會把“你”變成“您”,然而我的馬科說話是這麼不給我留情麵。
終於開始玩遊戲了,我開始手心冒汗,背後冰涼……
“啊……羅老師,又是您輸了,您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大冒險……”我毫不猶豫地回答,憑我久經遊戲場次次被罰的經驗來看,如果回答“真心話”會死得更慘,因為有人會把你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愛情故事都給挖出來。
“來一杯深水炸彈……”同學裏麵有人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