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端(2 / 3)

對男子厭惡的態度,若是在以前,女子絕對會當場淚流滿麵,但她現在卻笑了,因為她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我快要死了,你知道吧?”

“知道。”死就死吧!還那麼多廢話。

“相公……”這一聲久違的稱呼已經少了往日的情感,叫得生疏。

“看在你我夫妻一場,請您恩準妾身回趟娘家吧!”她已經想通了,再留在這裏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男人的無情,她領教了,再不會奢望他能回頭。

她早該看清楚現實才對,害得她拖累了女兒這麼多年。

她就快要解脫了,可是,女兒還在,她不能把女兒孤零零的一個人丟在這個沒人性的地方。所以,她想到了她的娘家,那個一直包容她支持她的娘家,至少,在那裏,女兒可以過得比在這裏好。

男子知道她的意思,這樣也好,她想死在外麵,還給他減少了不少麻煩。要知道,他日子還要過下去,這個女人可不行了,要是死在了家裏不吉利不說,還會給他帶來諸多不便。

“妾身這一走,可能就無法回來了,所以我希望您能恩準讓青兒陪我一起上路。”

“可以!”那個小惡魔走不走與他無關。

對女子的要求,男子不厭其煩,根本就不需要考慮就答應了。

得到了男子的準許,女子有著欣慰,卻也覺得悲哀,在這一刻,她對男子的心意也真正的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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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陋的小木屋,耕犁整齊的小菜田,靜謐的荷塘以及那連接塘中小島的木橋……在山澗,這樣的景致是少有的,頗有小橋流水人家的韻味。

隻是現在是冬季,白雪覆蓋了一切,池水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雪花飄飄,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沒了大自然的生機勃勃,卻多了些詩情畫意,

“要是她還在的話,就更完美了。”

男子推開門,嗬了口氣,雪花落在他俊美無倫的臉上……

時間絲毫沒在他的臉上留下消逝的痕跡,因為,他的容顏早在他二十歲那年就已經停止老化了。

如今,四十歲的他,外表仍然是個年輕的小夥子。

但他的內心早已比他的實際年齡更老更老了,經曆了無數的滄海桑田,他的身邊早已物事人非。

二十,是個改變他一身的數字……

二十歲那年,他失去他最心愛的女子,娶了個他不得不娶的女人。

就這樣,他失去了一切,卻也得到了一切……

隻是,對她的承諾,至今他還沒有做到。

順著小路,他慢慢走下山,雖然隻剩下三天的時間他就要離開了,但食物已經吃完了,他還是下山補充點糧草的好。

心陷入幾日來的思緒裏,他在想念她,懷念她,也隻有這幾天,她才允許他去想她,所以他要好好把握。

他心不在焉的走著,直到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飄入他的耳裏……

腳步絲毫沒有加快,好管閑事或拔刀相助之類的字眼都不存在他的字典裏,冷靜、決絕、無情、殘酷才是他的作風。

慢慢悠悠的走到慘叫的聲源處,他不可思議的睜大雙眼,心被狠狠的敲擊了一下,在他的心靈深處激起一片漣漪,在也無法平靜了。

一輛馬車停在路邊,一個粗獷的男子一邊慘叫著一邊不停的捶打自己的左腳,不是,是捶打那個緊緊扒住他左腳不放的小孩子。

血汩汩的從他腳上流下,地上已經淌了一灘的腥紅,讓人看了就會很擔心流血者是否會失血過多而死。

難怪他會叫得這麼淒慘了!

不過,那小孩才叫強。

看那架勢,他應該咬了那男子很久了,在那麼重的拳頭下還能緊緊咬住對方不放,該說是他有超人的毅力呢?還是那男子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令他往死裏咬他。

男子走過去,伸手抓住粗獷男子又正欲招呼到小孩身上的拳頭。

在用另一隻手把死死攀在粗獷男子腳上的小孩拎起……

“為什麼咬人?”邊問話邊細細打量滿口是血的小孩,這是他遇人處事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