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說貧窮者不得不儉樸,卑賤者不得不恭敬,這是情勢所迫,不學而能。
雖然玉蘭沒有表現出一點惡意,但秦玦從百花樓出來後,他的**還是被汗浸濕了,黏黏的貼在背上,毫不舒服。
這是生死盡操於人手的驚悸。
呼……
秦玦長長地吐了口氣,樓外的車水馬龍讓他莫名的驚悸平複了許多,整理下衣冠,在門口豪奴詫異的眼光中大踏步的回書院去了。
今天是玉蘭小姐出閣之日,平日裏自命**的書生竟然提前就走,真是咄咄怪事。
不理會那些詫異奇怪的眼光,秦玦緊走慢走,片刻不到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此時的他把百花樓的一切都忘得幹幹淨淨,除了那種無力的感覺。
進入房間,秦玦先換了一身幹爽的衣服,洗漱後端坐在鬥室,鋪開筆硯,凝神靜氣,待醞釀得差不多了,站起來,刷刷刷,寫了一幅字。
這幅字,足足有半尺寬,四尺長,飽蘸濃墨,墨黑紙白,圓潤,連起來讀,上麵正是“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十二個大字,個個力透紙背,入木三分,頭角崢嶸。
秦玦原本的書法隻是一般,但此刻這句話契合心境,紙上的大字竟然就像活了過來,張牙舞爪。
不惑,不憂,不懼!
智者不惑,秦玦雖然不是智者,但他明澈本心,自然不惑;仁者不憂,秦玦毛羽未成,不可以高飛,自然不憂;勇者不懼,可秦玦隻堪堪身負勇力,自然就有了懼意。
秦玦放下手中毛筆,體內氣息翻滾,心中徹底的靜了下來,原本還殘留著的驚悸、憂慮、自責等等負麵情緒一掃而空。
呼……呼……
秦玦擺開架勢,調整呼吸,運起天龍汲水,手中身上也不停,跳騰縱躍,挪轉身姿,手足齊動,皮、肉、筋、骨無比協調,身如遊龍,氣血充盈到手足身體之間,激發體內攝入的養分化作氣血,突然他手足之間傳出嗤嗤的聲音,銳利悠揚,聲音雖然似有似無,但卻是像毒蛇吐信,幾乎能壓得外人吐血。
這卻是秦玦練不到家,天龍捧珠中配對的龍拳氣勢磅礴,浩浩蕩蕩,練成時舉手投足,如深澤龍吟,洶湧澎湃,氣吞山河;他卻練得如同毒蛇窺伺,嘶嘶作響。
這不是他修煉不得法,而是修煉不到火候。
“呼,不好,氣血不足……”
秦玦突然覺得背脊上筋肉鼓脹,皮膜撕裂,好像要剝皮一般的疼痛,實在是忍受不了。於是,他緩緩的放慢手腳,動搖身軀,平複沸騰的氣血。
練武之中最忌急停急始,前者氣血翻滾,後者氣血不凝,突兀之下,最容易傷到脆弱的肺腑,極難調理。
“唉,進度太慢了……”
秦玦皺著眉頭,不滿意自己的進度,沒了白彥的藥酒相助,他現在修煉如同老牛拉車,一日下來,進度微不可見。
“難道真要如同白兄所說的一樣,三年方能打好根基?”
秦玦很不滿意,他本來就筋骨定型,修煉太遲,差了那些同齡修者大一截,雖然得到了白彥的極大機緣,但還是所稱不足。以前的他不懂這些,自然不在意,但今天所看到的,突然把他的半隻腳拉進了一個瑰麗神秘的世界。
那個神秘的玉蘭,那個神采逼人的馬兄。
秦玦突然有時不我待的錯覺,他知道,必須想方設法的加快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