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晴死後,對我來說,除了報答師傅收留的恩情,我不曾覺得生命裏有什麼是很重要的,縱使在武學中能找到興趣,但它並不是我活著的目的。可今後作為你的妻子,我希望我能做好,你讓我依偎給我溫暖,我也要讓你覺得舒適,這樣我才會覺得安心。”
這是汪清舒麵對水無邪疑惑的眼神時,很平靜的解釋。
“自我爹把你領進門後,對我來說,欺負你是種低級卻得不到滿足的樂趣,以前總覺得你應該是以我的附屬品形式存在的,但現在,長年累月下來,我對你的感覺不同了,我需要的不是一個伺候我的人,而是一個讓我憐讓我愛的妻子,那樣會讓我覺得知足。”
這是水無邪對汪清舒語句的反駁,很嚴肅的糾正。
汪清舒無聲辯駁,為水無邪寬衣的指尖微微一顫,然後低頭掩下眉目間的溫柔。
兩人整理妥帖後,便出門牽手遊街了去,一路上水無邪目光隨意,正經的不行。
汪清舒疑惑的望著水無邪,道出心中的疑惑:“你怎麼不留心美人了?”
水無邪好笑的看著汪清舒:“我凝望美人,你高興嗎?”
汪清舒毫無遲疑並老實的搖頭,“心裏很不舒服。”
水無邪習慣性的用手指彈了彈汪清舒的額頭,一臉笑意道:“那就不得了。”
汪清舒心裏暖暖的一笑,之前她雖淺淺的笑過兩次,但從未露出過牙齒,而此時卻露出水無邪都未曾發現的兩顆可愛的小虎牙,那笑容清澈而可愛。
水無邪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汪清舒,麵容璀璨聖潔卻也童真純真,那樣的音容恍若輕柔陽光下的融化的白雪,春風吹過,攬過一縷沁人心脾的清新怡人,潤入心神。
有一種人,即使容貌不會美得驚世駭俗,但卻能牽引人心,撼動心魂。
水無邪牽著汪清舒的手,漫漫街頭,淺淺笑過,一路上不知迷霎了多少人,郎情妾意,好一堆妙人。
百裏流雲尋汪清舒與水無邪大半個月了,今日卻在這麼一個小城裏撞見兩人。
再見汪清舒時,那如春風攬過,不容褻瀆的聖潔音容時,百裏流雲心裏別樣了一番,究竟是如何他一時間也倒不明白。
自與汪清舒交手後,百裏流雲對她一直心存敬畏的,所以麵對汪清舒時自然要比對待水無邪更顯的溫文爾雅禮數周全。
“汪姑娘,有禮了,我尋了你和水兄大半個月,總算是在這兒碰上了。”
“哦?不知百裏公子尋我二人何事?”難得水無邪如此溫柔的本份,汪清舒的心情自是十分的好,語氣與麵色柔和不說,璀璨的黑眸中還帶著淺淺笑意,一身清逸白衣,異樣的風情別致。
麵對如此佳人簡直令人心曠神怡,眼前這般神女姿態的女子,竟讓百裏流雲一時間看癡了。
水無邪知汪清舒這會兒與自己的心情一樣,特別的輕鬆愉快,柔情流露之處也是份外迷人,但他就是討厭百裏流雲這副癡迷的神情,感覺就是在褻瀆他的女人一般。
正在百裏流雲出神之際,水無邪輕咳一聲,毫不客氣道:“百裏公子以後不要再喚我娘子為‘汪姑娘’了,她已經是我水無邪的妻子了,你應改喚為‘水夫人’才是。”
百裏流雲回神,又豈會聽不出水無邪方才話裏的不悅,微微尷尬後,心裏又有了一種若有所失的感覺。卻還是忍不住望向汪清舒問:“你們已經成親了?”
汪清舒輕輕的點頭,然後又問:“不知百裏公子找我二人何時?”
聞言,百裏流雲收拾好心中莫名的失落,笑得頗為不痛快,“那日,紅衣教偷襲百裏山莊一事,我與叔叔還來不及表示感謝,你二人就相繼離去了。本還想找你多探討一些武學上的問題,順便答謝一番。”
“就這事?其實,我也是謹遵師命而已。”
汪清舒的話令百裏流雲心中更是失落了,淡淡的回應道:“哦。”然後又想到什麼似得,心神一斂,麵色一正道:“汪姑娘,有一事你得小心了,逆弑天在兩日前也突破了‘人劍合一’的境界,這下說不定正好找你比試呢!他手中有斬腰劍,你怕不是他的對手。”
汪清舒聽百裏流雲這麼一說,眉頭皺了起來,轉而望向水無邪到:“他會不會去無邪門找師傅的麻煩?我們還是盡早動身回去吧!”
水無邪漂亮的眉頭也褶皺了起來,然後點頭。
汪清舒向百裏流雲簡單的道謝後,便與水無邪牽著手頭也不回的回客棧收拾東西,百裏流雲失落的望著兩人牽手而去的背影,心中隱不去的失落卻也令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