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腳印我們來到了被害人的臥室,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當我看到屍體的狀態的時候還是幾乎滑倒。
“梁法醫,梁法醫你沒事吧!”那個機靈的小吳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我扶著牆站了起來示意我沒有問題。
剛剛我看到屍體的瞬間,幾乎以為我是在做夢的,這簡直跟我腦海中的那個畫麵太相似了。
這個臥室不是很大,起碼就這樣一個別墅而言,這個房間算是小的。被害人的腋下綁著一條登山繩被掛在屋內的吊燈下頭,她的頭發散亂的堆在臉上,顯然是已經進行了十分激烈的搏鬥。
她的肚子上滿是觸目驚心的傷口,傷口很深,隻留下腹腔內壁的一層薄膜,有些地方的肉已經被削掉了,我甚至都可以看到她的內髒。
地麵上那一灘血跡看上去十分的可怕。
“梁法醫,你沒事吧?”小吳看著我,我擺擺手示意我真的沒事,但是我的身體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
這種本能的恐懼上次就出現過,我發誓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種伴隨著靈魂和記憶的恐懼。
我咽了口吐沫硬著頭皮走進了房間裏,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很想哭,但是我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
看著那具屍體我的腦袋一片空白,這在之前我是從來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的。就算是剛剛開始工作,我也知道麵對屍體的時候我應該做些什麼。
可是我現在看著這具屍體,都不知道要做什麼。
小吳遞給了我一副手套,我看著白淨的手套,木然的把它帶到手上。
我走到屍體旁邊抱著屍體想要把屍體放下來,一個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裏。
“你要幹嘛?”諾諾的聲音帶著一些憤怒,也帶著一些不理解,我轉過頭看著她已經有些生氣的臉。
“怎麼了?”我看著諾諾,後者急忙衝到了我的身邊把我拽走。
“你就是這樣檢查屍體的麼?”她的語氣十分的憤怒,我不知道她的意思是什麼。
“你這樣直接過去的話會破壞屍體的外表的一些狀態,對接下來的分析會有影響的,你別告訴我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我木然的點點頭,我發誓這一瞬間我真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我現在就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等候諾諾的批評。
“算了!”她歎了口氣看著身後的小吳:“你們隊的法醫呢?”
“他們兩個去出另外一個現場了,估計快回來了!”
“你們趕快去叫你們隊的法醫過來,梁梓敬,你先出去!”
“那個,我……”
“你現在不適合在這個地方,你先出去!”諾諾十分的嚴肅。
“我……”
“我讓你出去,你是不是聽不懂話啊!”她轉過頭瞪著我,我心裏咯噔一下,無奈的點點頭然後低著頭走了出去。
我真的不知道為何麵對這樣的屍體我怎麼會產生這樣的感覺,我出門的時候那個薑隊長還有些納悶,但是看我鑽出去了也沒多說什麼。
這個房子旁邊有一個小小的兒童公園,一些秋千滑梯什麼的設施在柔和的燈光下頭充滿著溫暖的氣息。
這個時候孩子們已經回家了,那塊還算寬敞的空地上被一群廣場舞大媽占據,她們放著鳥叔的歌曲,跳著屬於自己的歡樂。
我走到角落中的一個秋千那裏坐下,心裏充滿了迷茫無助,我究竟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感覺呢?
秋千晃晃悠悠的,給人的感覺很隨和很好,就像是個溫柔的大姐姐一樣,我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著秋千,看著腳下的地麵發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剛過來的那邊開始喧鬧起來,毫無疑問屍體已近被運送出來了,而我這個無能的法醫隻能被轟出來。
我閉上了眼睛,現在的風很舒服,我很想要睡一覺,就在我剛剛產生睡意的時候我感覺有什麼人站在了我的身邊。
我抬起頭對上的是諾諾那雙同樣無助的眼睛,她沒有說話而是坐在我旁邊的秋千上,搖啊搖的。
“你究竟是怎麼了呢?”她淡淡的說道,並沒有看我,好像是自言自語。
“對不起!”
“那屍體到底讓你想到了什麼?”
麵對諾諾的詢問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算了,跟我來吧!”她猶豫了一下從秋千上跳了下來,拽著我的手讓我跟她離開。
“去哪?”
“去能解決你問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