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承澤點點頭：“我手邊帶的不夠，走，等我回家把東西放了，我給你取。”
“方便嗎？”畢竟是自己學生的事兒，喬敏有些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施承澤領著她往家走。到了樓下，喬敏堅持就在下麵等，他沒辦法，自己噔噔噔地上了樓。
門開了一看，客人已經到了：“霍童你來了？”
“啊。”沙發裏的霍童站起來：“買什麼好吃的了？”
從廚房裏出來幫忙接東西的吳永心翻了翻袋子才回頭笑著對她說：“把咱們當小孩兒了。”
霍童也走過去：“有好吃的我當什麼都行啊。對了，施承澤，我可聽說你口味重，今天不好意思了，永心說全都是可著我做的清淡的。”
清淡的他也喜歡。施承澤笑著說了句“當然當然”，偏頭對上吳永心：“喬敏班上的幾個學生要回家，缺錢，咱給幫個忙吧？”
吳永心點頭：“行啊。”
施承澤這就要進房拿錢包，聽見吳永心在他後麵問：“這麼急？”
“嗯。”他點頭：“喬敏在下麵等著呢。”
這個點兒了。吳永心建議：“你怎麼不請人上來一起吃頓飯？”
“我說了，她不肯。”施承澤拿上錢包就出了門。
這頭吳永心一回頭看見霍童笑眯眯地看著她，覺得毛骨悚然：“怎麼？”
“你們這兩口子真是好人啊。還有錢沒有？借我兩個花花。”
吳永心不理她，回廚房燒菜。
霍童跟過來：“本來我是想來吃你家施承澤的手藝的。”
“放心，”吳永心指了指流理台上擺著的一盤滑魚片說：“那就是他的手藝，都準備好了，待會兒上來就做。”
“那他多會兒上來？”霍童問。現在的家長都是怪物，為了能讓孩子早上學，都不顧預產期要趕在年前把孩子剖出來，她忙得團團轉，現在肚子在咕咕叫，反正跟永心熟，她也就不客氣了：“我餓啊。”
“取款機就在樓下，那菜兩分鍾就得，餓不死你。”吳永心邊把雞蛋磕到碗裏邊說，話音沒落，聽見門口有鑰匙的聲音，於是笑：“回來了。”
霍童縮縮頭，忙小聲交待她：“你可別跟他說我餓，形象形象。”
吳永心抿嘴笑，抬聲兒問外頭：“辦完了？”聽見施承澤嗯了一聲，這才轉頭對霍童說：“知道。你出去吧，我這兒收拾好了就讓他進來，就快能吃了。”
霍童聽話地走出去，吳永心聽她跟施承澤瞎聊。
——“施大教授，永心說你待會兒要露一手？哎呀，我榮幸啊，堂堂一教授親自為我下廚。”
——“嗬嗬，別這麼說別這麼說，我就是一教書匠。”
——“甭謙虛了，都上電視了還教書匠！那電視節目可火了，我那兒還有準媽媽要拿您作胎教呢。”
吳永心打蛋的手停下來，聽見施承澤緩緩說：
——“……那都是電視台的噱頭。”
——“嗬嗬，我知道，你隔三岔五地到醫院接我們永心，還什麼青梅竹馬啊，都邊兒去！不過話說回來，您那同事可真敬業。”
承澤沒了聲音。
吳永心手中的筷子慢慢攪動起來，嗒嗒嗒、嗒嗒嗒，雞蛋慢慢開始起泡。
——“你不知道？那天我們門診都炸了鍋了，血口子那麼大也不顧，那精神不叫敬業叫什麼。”
承澤還沒有聲音。
鍋熱了，吳永心把打好的蛋倒進去，呲啦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