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永心聽得更糊塗:媽媽話裏話外這意思,似乎認為上趕著的人不是她?
“是去年冬天的事兒吧?”陳麗娟看她端著湯走過來,往旁邊挪了挪讓她坐:“人約你你都不願意上人家裏去,現在怎麼又?”
吳永心這下明白了,喝一口湯,隻覺得冰涼涼甜絲絲,也沒坐,端著碗就往房裏走:“媽,那時候是有事不方便去……我喜歡他,很喜歡。”
進了屋關上門,她忍不住樂。
今天下午下班,她和霍童約著出去吃過橋米線,剛走到醫院門口就聽見有人喊:“永心。”
她看見了,覺得納悶,這半年施承澤參與了學院裏的課題,忙著寫大論文,通常都是讓她去他那兒,今天怎麼連個電話都不打就來了?
施承澤隻笑了笑,沒說話。
倒是霍童一臉奇怪,偷偷捅她。
給他們作了介紹,她想著既然都沒吃飯幹脆一起,霍童卻拒絕:“去去去,過橋米線哪天不能吃啊,我不耽誤你們。”
什麼都不耽誤,他們在一起這大半年,除了見麵多一點,跟普通朋友沒兩樣。
霍童不聽勸,反倒詭笑著悄悄對她說:“我就知道你是個悶騷的,喜歡帥臉皮,隻可憐我那苦命的師兄——”
她懶得理她,去看施承澤。
他居然也不吭聲,抿著嘴在那兒笑。
等霍童走了,她問:“你論文寫完了?”
“沒,”他搖頭:“寫得頭暈,來看看你。一起去吃飯?”
剛才又那麼小氣不肯邀霍童?
“你接下來都是連班,我下星期論文一定要出來,沒時間。”
她聽懂了其中的意思,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吃完了飯,他摸出兩張電影票,加勒比海盜。
大熱的片子,電影院裏人滿為患,他們的位置不算好,偏後偏左。
最好笑的是,那麼大的屏幕,施承澤居然還帶了傻大一副眼鏡出來,坐下去之後摸出來架在鼻子上,看她在一旁悶笑,有些鬱悶地解釋:“這兩天熬狠了,眼睛發花。”
看來他真是來看電影的,好吧,她也好好看看。
但專心不了。
他們前麵坐著一對小情侶,顯然和他們不一樣,人覺得這位置挺好,夠隱蔽。電影才開場沒兩分鍾,女主角無視未婚夫的深情表白從城樓上嗖地掉進海裏,引起滿場一片低聲嘩然,前頭這倆人一點兒不緊張,吻得渾然忘我咂咂有聲。
距離太近,她挪了幾回眼還是被他們不斷變換角度的動作牽引過去。偏頭瞅瞅施承澤,他完全不受影響,雙手架在座椅扶手上,直視著屏幕,注意力高度集中。
熬過了兩小時出來,她回家,他一直送到樓下門洞裏。
她告別了要走,被他拽住。
“幹嘛?”
“你那同事說得還真對。”
什麼?
“這麼大的人了還盯著人小孩兒看,不知道不禮貌啊?”
他!
“想要什麼就直說。”
腰被圈住,人被他摟進懷裏,承澤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