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什麼？醫院這種地方，是你們說拍就拍的嗎？”王和整了整精神，一步跨出去說道。
女記者沒料到他也在，愣了一下，隨即大喜過望：“王大夫，您總算是願意——”
王和卻不理她，直指著小攝像空空蕩蕩的胸前問：“你也是電視台的？證件呢？讓我看一下。”
年輕男孩被問得心驚肉跳，回眼就向女記者求救。
女記者心裏也正納悶王和怎麼能知道這攝像是她私自找來的，嘴上卻還死硬：“王大夫，我不想大家弄得太難看。”其實兩邊要是拉扯起來她倒是高興，隻是怎麼看這王大夫都不像是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胡來的人。
王和被她的話說樂了，笑著說了句“是嗎”，也不理她的反應，徑自走到還在哭的老婦人麵前，雙手把人從長椅上攙起來：“大嬸，您跟我來。”
老人還愣著，女記者已經兩步趕過來橫在他們身前，一隻手摁在老人另一側肩膀上，防備地問他：“你要幹什麼？”
光天化日之下，他還能吃人不成？王和覺得好笑，正要反問回去，手機響了，隻能先放了手接電話。
女記者在一旁見他隻喂了一聲就不說話了，靜靜地聽，末了瞟了她一眼，對著話筒說一句：“總算是被你知道了，啊？”
語氣很不耐煩，臉上卻帶著笑。
幹什麼？她心裏隱隱有不祥的預感。
王和掛了電話，之前還有些生氣的表情全都舒展開來，笑著反問她：“你覺得我要幹什麼？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為別人討回公道嗎，那也得找著正主，這兒是門診大廳，在這兒鬧，除了能吸引點兒眼球，能解決什麼問題？”
看女記者還是一副誰知道你會怎麼著的樣子，他繼續說：“你放心，這麼些人看著你們跟我走，出不了事。我們主任也在那邊等著，你想知道的東西，到了那邊，全都能知道。”
女記者還在半信半疑，老婦人已經先慌了，仰臉朝著她問：“閨女，這是要去哪兒，啊？”
不問還好，這一問，倒讓女記者轉了想法，她先安撫老人：“沒事，咱們找他要個說法。”完了對著王和點點頭：“人我來扶。”
王和不著急走，指一指還跟在她身後的年輕男孩：“隻一條，不許錄像。”
女記者立刻皺了眉：“我們——”
王和還指著小攝像，打斷她：“他是不是有資格跟著一塊兒過去都要打個問號，你要是想了解情況，最好自己掂量掂量。”
這下子打到了女記者的七寸，她抿了抿嘴，衝著男孩點點頭：“行，你先回去吧。”看看王和波瀾不驚的臉，稍微提了提聲兒又交代一句：“之前錄的那些，小心保管。”
她覺得她這樣是能嚇住還是能蒙住他？王和看看小攝像點頭點得鄭重其事的樣子，也不去說他，隻對著還盯著自己的女記者說：“你包裏的東西，我也不勉強你交出來，大家各讓一步，你自己關了吧。”
這人倒是懂行，知道她們隨身都帶著錄音筆。女記者不由多打量了王和兩眼，最終還是點了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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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問了消息向楊老師的病房走，承澤腳步比她還快，吳永心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再問他，但現在不是好時機，剛才她當著師兄的麵那樣問他也沒說，現在她知道即使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名堂，承澤不用這麼緊張的。
醫院對楊老師還是很照顧，等他們找過去，都已經安頓好了，單人間的病房，該做的診療都差不多到位，老師身邊倒還算清淨，除了一直守著的師母，沒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