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顏府廢材(1 / 2)

天之域上,世人都說不可以貌取人,容顏易老,應當以心相交,可是又有誰能做到。

有一種蠱叫顏蠱,下蠱之人必須絕情斷愛,中蠱之人世世不得所愛。

顏已毀,心已換,那麼,你愛的,心心念念的可還會是我?

古老的寺廟香煙繚繞,寺廟周圍雜草叢生應是很久無人打理。

像是塵封已久,可是塵封已久的寺廟卻香煙繚繞。廟內竟幹淨的一塵不染。遠遠看來是座很小的廟,廟內卻是別有洞天。

走進廟內才發現是金碧輝煌仙霧繚繞的大殿。

廟正中央有幾根大柱,柱子上纏繞著很大的血色玉雕鳳凰,展翅欲飛,柱子很高也許是仙霧繚繞的緣故總覺得是直插雲霄的,似乎隻要順著柱子攀爬上去便能到達天界。

白玉的地麵古色古香,不知哪裏來的鍾聲叮叮咚咚的響起。應是正氣凜然的寺廟中卻懸空掛著一個白色的蓮花玉匾,上麵似乎是用墨水龍飛鳳舞的題著四個大字‘魔仙臨世’!

廟內供奉的不是佛陀不是觀音更不是神仙,而是一個偌大的鎏金鼎,鼎的四周燃著檀香讓人感覺虛幻。

有一青衣女子蹲坐在白玉階上,手中緊緊的握著一個黑袋子,一動不動,靈慧的眸子看向雙腿盤坐雙目緊閉好似佛祖的白衣男子似是歎息又似是不忍。

猶豫再三,青衣女子還是站起身,衝著鎏金鼎鼎端飛去,將手中的黑袋子扔進鼎內。

霎那間,鼎內傳來如地獄的孤魂野鬼的嗚咽聲。

黑色的煙絲拚命地往外竄,在鼎口打轉似乎想逃離大鼎。

黑絲雖然沒有形體,可是仍然能感覺它們是張牙舞爪的撕著什麼。

青衣女子漂浮在半空,無奈的看著那些已經沒有形態的孤魂野鬼,喃喃低語道:“忘了吧,你們已經投不了胎轉不了世,又何苦執著,飄蕩在人世間隻會念念不忘人間種種,徒增傷感罷了。”

黑色的煙絲仍在鼎口打著轉兒過了會才陸陸續續的朝鼎內飛去,隻有一團黑煙似乎比其他的煙絲要大,直直的立在鼎口一動不動。

青衣女子瞪大雙眼,看了半響才看出那團黑煙曾經是某個凡人。

她不是不用心去記住這些可憐人,而是可憐人太多已經讓她記不住。

青衣念了個口訣可是黑煙還是徘徊在鼎口不肯下去。那份固執當真是他。

她皺了皺眉,想到這團黑煙的生前種種眼中竟有霧氣。也許他為了天下蒼生,又或許是為了他自己才會選擇這樣的道路,可是,他又何嚐不是一個可憐人。這份執念不能更好的說明了他生前的輝煌死後的淒涼。

當執念過深便不是執念而是成了魔障。人哪裏都好,唯獨活的太過短暫,心不夠寬廣。很多事看不明白又放不下。

青衣看著那團黑煙,又看了看坐在那裏閉目養神的白衣男子,臉上露出一絲恍惚,不知不覺就開口對著那團黑煙說道:“你的娘子已經改嫁,嫁給了天尊宗的宗主。她讓我帶話給你,告訴你,你的女兒得了天花已經死了。你弟弟至今下落不明。你的爹娘早忘了你的存在。這世上無人再記得你,十七郎。”

她一口氣說完,才發現那團黑煙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究竟是放下了,還是放不下。青衣也不知道。

她隻知道,一個人生的轟轟烈烈死又怎會甘心平靜。在靈魂深處應該還是舍不得的,畢竟,他生前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

“要走就好走。”她微微側頭,對著鼎內大聲的喊了句。

她從來都不知道人類竟然可以如此的執著。哪怕已經死去快要魂飛魄散,仍會念念不忘此生所愛、所恨。

不知何時閉目垂首,如雕塑般的白衣男子飛到了青衣女子身旁,冷漠的口氣讓人心底發寒,“青衣,你的話太多。”

“白衣,我隻是覺得人類經曆的死離別很感人罷了。可惜,你和我卻是連死都不能,無名無姓無父無母,又怎麼會有這種動情之深的感觸。”青衣有些不服,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氣呼呼的看著白衣。

白衣不為所動,隻是冷冷的說道:“魔仙臨世,萬物寂滅,包括你、我。”

“魔仙到底是魔還是仙,她究竟厲害在哪裏竟然需要咱倆出手。”青衣皺了皺秀眉,清麗脫俗的小臉一會兒好奇一會兒不忿很是精彩。

白衣一本正經看都沒看青衣一眼,冷冰冰的說道:“墜入魔道的仙,以仙之善靈附身於惡魔之身,甘願被所愛或至親之人傷害,死後又萬念俱灰舍不得放不下,怨念再次聚集,恨念叢生,深入骨髓方可成魔。形體與凡人無異。魔仙臨世,六界都將不容。她永生永世都會萬劫不複,也或許魔仙會存在一絲善念,愛所恨之人,諒天下眾生。浴火重生方可再次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