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符紋師們都有些後悔了,見證一個天才符紋師的誕生,當然值得他們濃重一番,可現在去換,也來不及了。
沉默了片刻,中年人將方盤接了過來,放到了條桌上,一直沒有多少話的殿主睜開眼睛,端起了方盤起了身。
除了學館的先生,符紋師們都是微微躬身,以示尊重,他們也都明白了殿主的心思,雖然表麵上不說,可親自給楚易端盤,那是對楚易的看重,也是在告訴在場的人,無論你們有什麼話,都給我憋回去,我不想在聽到任何對這個少年的誹謗。
楊嶽原本下的決心,在殿主的表態後,徹底偃旗息鼓,雖然梁山學館隸屬於天書院,但為了麵子,得罪符紋神殿的一位殿主,顯然並不劃算。
可偏偏就有這麼一個人不識抬舉,鄭同治原本不應該這麼不識時務,畢竟出身官家,再紈絝也有個底線。
然而,這次他卻是被氣糊塗了,這氣是從遇到楚易之後,便一直積累下來的,自從學館的事情後,便越積越深。
直到今日,達到了頂點,心底的不平衡,加上那些積累的仇恨,這一瞬間就爆發了,他高聲道:“殿主且慢,小人有一言,還請殿主聽完不遲。”
膽敢在符紋神殿裏如此造次的人,還沒聽說過,鄭同治也算是史無前例了。
他一說話,原本安靜的大殿,立時靜的針掉落,都能聽得到響,不論是書院先生,還是符紋師,都覺得他瘋了。
楊嶽臉色難看的很,立即走上前,去拉鄭同治,卻被鄭同治一把打開:“老師,你不必勸我,為了大唐,今日這話我一定要說出來,即便他再天才,也不能壞了規矩!”
“規矩!”殿主端著方盤,臉色冷了下來,“你到是說說,怎麼就壞了規矩了?”
楊嶽原本想說什麼,看到殿主那表情,立馬退了回去,這個時候再說話,那就是跟這位殿主死磕,日後肯定是不死不休。
楊嶽也是符紋師,是符紋師就得給符紋神殿臉麵,不給符紋神殿臉麵,就是不給天下的符紋師臉麵。
“稟告殿主,雖然查驗他是符紋師無誤,但是,符紋神殿不是還有查驗符紋之術來曆一環嗎?他一個海外異族,即便是天才符紋師,即便他願意歸順大唐,可若他修的是有傳承的禁忌符紋之術呢?”鄭同治感覺渾身發毛,幾乎是硬著頭皮把話說完的。
眾人一聽,頓時明白了,這是明擺著要把楚易往死裏整啊,而符紋神殿確實有這麼一條,如果修煉的是有傳承的符紋之術,那就是禁忌符紋之術,除非能夠得到傳承的勢力認可,要不然符紋神殿,就不能認證。
不但不能認證,符紋神殿還有責任做出處置,並且將所得符紋之術毀去。
所以,楚易即便是個夷族都沒有關係,隻要他發下血誓,立下血書,他就可以成為大唐的一份子,可傳承禁忌不行。
符紋神殿不動手,傳承的勢力也會動手,誰也不會讓自己的符紋之術,落到外姓之手。
鄭同治執意的死磕,即便殿主也不能袒護,這是規矩,既然立下了,誰都不能破。
“你修的是何種符紋之術,可願意拿出一觀?”殿主親自詢問道。
見到鄭同治惡毒的看著自己,楚易微笑道:“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小人既然來認證符紋師,自然做好了準備。”
說完,楚易從身後的包袱裏拿出一物遞了過去,眾人都睜大了眼睛,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符紋之術。
可惜,被布包著,誰也看不到。
殿主也沒有打開,隻是掃了一眼,臉上便露出了笑容:“原來是這位的符紋之術,雖然是早期著作,不過,這位在早期對符紋的理解也非同小可的,可允許符紋神殿抄錄一份?”
原本大家都還在擔心,聽到殿主的話,頓時鬆了一口氣,楊嶽則是退後一步,癱在了凳子上,顯得很是無奈。
都談到抄錄了,自然不會是有禁忌的傳承了,要不然符紋神殿也不會去抄錄。
可是,鄭同治不信啊,他湊上前,道:“還請殿主公布,以示神殿公正。”
殿主沒有生氣,而是微微一笑,將布打開,道:“你可滿意?”
看到符紋圖錄四個大字,鄭同治退後三步,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怎麼會,怎麼會是符紋圖錄,你怎麼得到的符紋圖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