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成書以後(1 / 1)

寫在成書以後

人生苦短,但所經曆的人和事卻有不少。晚年有幸將其所見所聞、所經所曆用文學的形式,一個字一個字地記錄出來,就像春蠶吐絲做繭一樣,吐盡肺腑,傾其所有,至於吐出來的絲好不好?做成的繭討不討人喜歡,就不得而知了,褒貶、毀譽隻有任人去評說。

我生性愛好文學,早年做著文學夢。幾十年陷於磨難,隻以為今生的文學之火已經熄滅,從此與文學無緣。沒想到大難未死,晚年又逢上了改革開放的大好年代,“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穩定的社會環境,寬鬆的人文氣氛,老年得以賦閑,使熄滅已久的文學之火漸漸複燃,加之又得貴人相助,於是才有機會、有時間把埋於歲月深處的記憶流淌筆端,行成文章,串綴成集。

一個文學愛好者能夠集文成集,把思考、認識和觀點與時人分享,供後人借鑒,把心血成果展現給世人,當然是一種渴望,是一種滿足,更有一種成就感。我平時不愛搓麻將,亦不喜歡坐茶館,唯一嗜好就是看書寫作。近幾年寫有《故事集》、《詩詞選》、《日記選》、隨筆《我思、我見、我說》;自傳《刻在心上的夢》;書信集《啼血歲月》,另外還收集整理的有《冤案集》、《文海拾粹》等大量文稿,由於囊中羞澀,貧困纏身,也就隻好閑放案頭。

品順人生,命運多鮮。老話說:“男怕人錯行,女怕嫁錯郎。”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命運使我落人偏遠、閉塞、落後的深山老林,於“文革”浩劫中,與奸究宵小為伍,在爾詐我虞、勾心鬥角的氛圍中生存,因單純被利用,因幼稚受哄騙,因拔尖遭妒嫉,因正直催陷害。經曆了生存的殘酷,領受了人際的險惡,知曉了人整人的容易。有歪詩兩首以概之。

其一:我父沒討發財媽,

無緣錢權作靠掛。

草戶蓬門苦長成,

深山老林耗年華。

眾奸鼓釁市有虎,

讒口交加鹿為馬。

赤子未展報國,態,

栽倒宵小圍城下。

其二:邁步坎坷四十秋,

青春大好付東流。

暮年得以隨盛世,

逝歲哪堪看白頭?

而立道逢六月雪,

終生難償莫須有。

沉冤背負泉台路,

十殿閻羅聽訴由。

我常仰天歎息,有幸生在了這片美好國土,卻不幸生錯了年代,做了那個年代的犧牲品。要是能生在現在這個時代該有多好啊!這就是命,所以我相信命,也認命。

我的人生之書已翻到了最後幾章,來日無多,我一定要很好珍惜,時光的流逝會給人添上歲月的痕跡,卻也教會了我們去反省人生。“人生的痛苦,有時候不一定是自己的失敗,而是因人的良知泯滅和社會規則被破壞所造成的。”無論生活怎樣的不公,無論社會怎樣的拋棄,無論將還會遇到什麼樣的困境,我都要給生活留一抹陽光,在即將枯萎的生命老樹上開出一朵小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