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1 / 2)

建武十七年(公元41年)冬季,劉秀決意廢黜郭聖通,詔書擬好之後,劉秀秘密傳令大長秋準備封後大典之事,並命陰興從旁協助。陰興得知劉秀要廢黜郭聖通而立陰麗華為後,第一反應便是要勸諫。

劉秀了解陰興,在陰興屈膝之時,劉秀便說:“朕意已決,愛卿不必多言。”

陰興內心自然對此自是喜而樂見,勸諫不過是明麵上應該有的姿態罷了,既然劉秀言已至此,陰興自是順勢沒有勸阻劉秀廢黜郭聖通,不過對於封後大典他還是要進行勸諫,他對劉秀說:“雖然陛下已有決斷,然微臣還是請陛下三思而行。倘若陛下仍不改初衷,執意廢黜王後,便請陛下莫舉封後大典,乃因一來微臣亡母與亡弟忌日將至;二來舉之,於陛下與陰貴人皆不適宜。”

陰興所言,劉秀其實也想過,隻是他不想委屈了陰麗華,所以才決定舉行封後大典,不過陰鄧氏與陰欣的忌日倒是被他疏忽了,如此一來,劉秀自是再次感到躊躇,他說:“立後乃是大事,朕不想委屈了貴人。”

陰興卻說:“貴人素來恭儉,若知陛下此心已足矣。”

劉秀聽來,細細一想,覺得陰興所言言之有理,陰麗華素來不喜歡鋪張浪費,慶典於陰麗華而言也許根本就不重要,心意才是陰麗華素來看重的,既然時不可為之,劉秀隻能在往後的時日多加補償陰麗華。

十月十九日,劉秀下旨廢黜王後郭聖通,立貴人陰麗華為王後,詔曰:王後懷執怨懟,數違教令,不能撫循它子,訓長異室,宮闈之內,若見鷹鸇。既無關雎之德,而有呂、霍之風,豈可托以幼孤,恭承明祀。今遣大司徒涉、宗正吉持節,其上王後璽綬。陰貴人鄉裏良家,歸自微賤。‘自我不見,於今三年。’宜奉宗廟,為天下母。主者詳案舊典,時上尊號。異常之事,非國休福,不得上壽稱慶。

至此,滿朝無聲。私寵和政治緣由不必深說。

唯有崇尚忠直的太子太傅張湛,稱疾不朝。劉秀強起大司徒而不得。沉默是為抗爭,沉默更是為洞悉。十七年郭後既廢,太子之去,還會遠嗎?在意誌無可轉移的現實麵前,這位太子太傅,自毀形象,當堂便溲,自斷仕途。

與此同時,太子講師郅惲對劉秀上言道:“臣聞夫婦之好,父不能得之於子,況臣能得之於君乎?是臣所不敢言。雖然,願陛下念其不可,勿亂大倫,使天下有議社稷者。”郅惲借用司馬遷的名句,既“婚姻關係的締結,夫婦之間的相處,好的,可以興夫旺國,不好的,可以毀家滅國”,來向劉秀表明:夫妻之間,兒子不能控製父親的,更何況臣子對皇帝呢。所以我不敢就這樣的夫婦私事發表看法。但是,希望陛下考慮這是不可以的,並且不要亂了大倫(夫婦之倫),而讓天下對社稷多有議論啊。

劉秀對此回道:“惲善恕己量主,知我必不有所左右而輕天也。”意思是說絕對不會再次出現這種違背人道大倫的行為。

隨後,劉秀封郭聖通的兒子右翊公劉輔為中山王,封廢後郭氏為中山王太後,居北宮,以常山郡劃給中山國,以二郡奉養郭聖通。使郭聖通成為兩漢曆史上第三個皇帝沒死而封“太後”的女人。同時也對郭後的娘家進行安撫。郭況徙封大國,為陽安侯。郭聖通從兄郭竟,以騎都尉從征伐有功,封為新郪侯,官至東海相。郭竟弟郭匡為發幹侯,官至太中大夫。郭聖通叔父郭梁,早終,無子。包括郭姓的外戚女婿婿南陽陳茂,以亦被封為南*侯。自此以後,雖然郭聖通沒了後位,然郭家仍聖眷正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