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招商引資(二)
英子淚汪汪地望著吳新說,這麼晚了叫您太不好意思了。這時吳新竟然不知說什麼才好。一會兒後,吳新才問,老王呢?英子說,他姐突然走了回老家了。說是晚上回來的,到這時還沒有回來。吳新說,我能幫什麼忙嗎?英子怯怯地說,這麼晚了我給您打電話,是想請您幫忙的,說出來真不好意思。他買來的那些煉乳孩子不吃。他倆隻吃我的奶,但又叭不出來。這時吳新才知道,這兩個小家夥是餓得不行了才哭的。吳新強壓著心跳說,你說吧要我怎麼辦。英子小聲說,您幫忙叭叭奶水吧。吳新腦裏嗡的一叫,他看見英子的臉上血紅。吳新遲疑片刻就不聲不響地走到英子麵前,他盡量不與英子對眼,他不知道他與英子那一對視會產生什麼樣的結果。吳新在英子麵前蹲下,他抖動的雙手輕輕揭開英子的襯衫,吳新想,難怪英子淚汪汪的,這奶子脹成了什麼樣子。那突起的圓球幾乎相切在一起了。他可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麼碩實的乳房。吳新開始是小心著,但是沒用,必須用力才行。他幹脆把兩隻手也用上,吳新的左右手擠著硬硬的奶子,嘴用力吸,他猛然感覺一股又香又甜的流體咽進了喉嚨。他如法炮製,又吸了另一個。奶水吸出來了,兩個小家夥乖乖地吮吸起來,很安靜。英子羞怯怯地說,太謝謝您了,不然我這一夜是睡不成了。吳新望了英子一眼,他覺得英子雖然健美,但還是顯出了一些倦容來,這樣的女人往往給男人一種異樣的感覺。
吳新離開英子時,英子不自覺地叫了一聲,吳新也沒有聽清楚英子叫了聲啥。吳新看了看英子飽滿的麵容,便俯下身去在她的側臉吻了一下,他這時才感覺到英子心髒的劇烈跳動。
吳新自己的解釋是,他是情不自禁的,因為英子的那種情態太美了。
老王是幾天以後才到吳新辦公室去的,這一次不是吳新叫他去的,而是他自己找去的。老王剛一進門,吳新還有些緊張。吳新馬上平靜了下來,他料想英子不會傻到這種程度,把他到她家後的全過程和盤托出給老王。要是那樣,這個女人真就笨得可愛了。這也正是吳新得以馬上靜下來的原因。老王坐在吳新的對麵,他在一本正經地向吳新彙報自己的一些真實想法,他覺得他的一些想法有必要向一把手談談。老王的主要想法是希望組織出麵反映情況,爭取能弄個副科級,不任什麼實職也行。要是別人提出這種要求來,吳新就會很不客氣地回敬他說,副科是自己索要就給的嗎?工作做好了,組織自然是要考慮的,不需自己伸手。但老王的情況就不一樣了,一是他有能力,工作也不錯,尤其是自己任職以來,交給他的事沒有打過折扣,那個招商引資的規範性文件就是一大亮點。再則老王確實是經濟上遇到了麻煩。積蓄不多,英子還沒事做,一個人的工資養活四口人,是山也吃得空,這正是老王連保姆都不敢請的原因。吳新也明白,在行政上幹,級別不上去,工資不可能高,這是最本質的東西。吳新說,這個你放心,我們會努力爭取的,隻是你目前已過了提拔的年限。吳新也沒有給老王一個十分確定的回答。老王也不知道怎樣往下說,他也知道既然是談正經事,也就有談正經事的套路,不該問的不問,寧可少問不可苛責,點到為止。僵持了一會兒,吳新對老王說,你也該請個保姆幫幫忙,看把個英子拖成什麼樣了。老王說,我的吳大書記,光是現在我都養不起了,還請個保姆?一個人的工資養五個人怎麼行,吃草也要一大堆呀。吳新說,你也得想想辦法呀,這樣下去怎麼能行,不就是錢的事嗎?老王說,正是正是,我開初把事情想簡單了,早知是這樣——吳新馬上阻止說,不要再說了,世上沒有後悔的藥,隻有能辦的事。你說吧要多少。老王說,找您借多不好意思。吳新從包裏拿了一個存折遞給老王說,不用打條,記著就行了。老王接過存折說,太謝謝你了,孩子今後有了出息會記得好處的。吳新說,說這些幹啥,用完了再說。吳新慶幸的是這麼一個過程就把文會嫂子的那筆錢不露聲色地轉給了老王。
吳新自從那次被英子叫去吸奶以後,吳新就對英子的看法起了很大的變化,他也說不出是種啥滋味,隻覺得英子很純、可愛,並且對自己是特信任的,不然,她是不會半夜裏打電話來叫他的。這次以後,老王離家的時候也多了,有時不能及時回來,英子依然是叫吳新來家裏幫忙。吳新也是隨叫隨到,幾次過後,吳新就覺得英子已沒有了先前的那種羞怯和拘謹,與他說話也沒有了那種小心謹慎。吳新也覺得似乎與英子的距離縮短了,他可以站在她的麵前看英子那白亮亮的肚皮,仿佛英子不是老王的女人,而是他的女人似的。
那天,吳新到了派出所回辦公室,他剛到鎮衛生院門前,就見英子從門裏出來,英子見吳新後本能地停了下來,吳新見英子精神不好就問英子說,病啦。英子雖然臉紅得亮堂,但還是不能掩飾蒼白的倦容。英子說,沒有。吳新見英子眼角裏掉下兩滴淚來。他上前再問,你到底是怎麼啦。英子不說。吳新想大概是有些話不好在外麵說吧,不說也就算了。英子與吳新一同走回正街。吳新問近來保姆落實了沒有。英子擺擺頭,吳新就說,你個老王,簡直是慳到了極點,請個保姆能用多少錢?英子那雙秀目盯著吳新。吳新明白老王根本沒有把借錢的事向英子講。吳新與英子分手後,他就在心裏說,你老王這樣對英子,她遲早會飛跑的,就像天上的大雁一樣,一去不返,到那時你就後悔來不及了。
那天晚上,吳新想早點休息,他做了一天的文字工作,很累。正當他準備上床時,有人敲門,他去開門,一看是英子。
他這時才看到英子的臉上是有些蒼白。吳新問英子有事?英子進門後隨手關了房門。吳新胸中湧上一股熱潮,他看見英子高隆的前胸,他知道那裏麵是一腔不易噴薄的奶水和激情。吳新走近英子,他看見英子倦怠的臉色,就有一種嗬護的柔情。吳新問,還是為那事嗎?英子擺擺頭。吳新又問,老王又幹蠢事了。英子點點頭,隨後落起淚來。吳新說,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英子過了一會兒才輕輕地說,他簡直不是人。吳新全身的毫毛一豎,他不知老王究竟又幹了啥蠢事。在他的一再追問下,英子才羞怯怯地向吳新說了。吳新覺得英子實在是沒有地方傾訴了,才找到他的。吳新以為老王是不是有些心理變態,不然,英子下身血淋淋的,他怎麼會有那大的興趣,竟一夜來了好幾次,鬧得英子病蔫蔫的。吳新也實在是不好對英子表什麼態,老王雖是他的下屬,但有些話是不能說的。吳新隻是對她說,你以後好好防著就行了,尤其是那幾天。老王再要那麼幹,你就說去婦聯告他。英子點了點頭。吳新突然想起英子說的時間恰好是在他給老王存折的那個晚上。
英子要走了。她與吳新打過招呼就轉過身去向門邊走,吳新看著她的背影,不自覺地叫了一聲英子,英子轉過身,吳新上前來抱著英子,吻著她白亮的脖頸,英子就輕聲地叫喊。最後,英子是赤條條地躺在了吳新的床上。她感覺到吳新也赤條條地壓在了她的身上,但吳新最終是沒有進入。直到英子走後,他才罵了一句,狗娘養的太狠了。他不知是罵自己,還是罵別人。
英子這幾天還照常到鎮衛生院打點滴。那天吳新就把老王叫到了辦公室,問他這些天在幹啥。老王說,沒幹啥,還不是為了那兩個小東西轉悠。吳新說,聽說英子病了,是不是你幹了些啥壞事?老王怔了一下,連忙說,沒有沒有,還幹壞事,我心疼還來不及呢。吳新變換了一種語氣說,看來我是不能借錢給你了,從拿錢回去,英子就開始病。老王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他覺得吳新說的話既寬泛,又下下打在點子上。老王自然覺得心裏不快。但他又不能流露出來,因為老王顧忌的不僅僅是借錢的問題,還有比這更重要的行政級別問題。因為很大程度上吳新說了算。吳新又對老王說,你回去吧,寫個總結,近三年的。老王一下子來了勁說,好好好,我這就去辦,明天就交。老王要出吳新辦公室的門,吳新就對他說,好好照顧英子和孩子。老王說好的好的。
老王走後,吳新就把組織委員小劉叫來了。小劉進了吳新辦公室,吳新吩咐說,你看老王還差什麼材料,個人總結我已經通知他回去寫了。小劉說,別的都不差,先填一張表,班子議一議就可以上報了。吳新說,你先準備一下,明天開班子會議一下就定了。小劉說,行。
老王提拔任用的材料上報到了縣委組織部,這材料是吳新帶去的,幹部科覃科長對吳新說,按現行政策提拔任用實職可能不行,看能不能在非領導職務中去考慮。吳新說也行。隻要能享受副科待遇就成。
吳新從組織部出來,就去了縣政府辦公室,陳主任早在辦公室等著他了。兩人見麵,吳新就問陳主任,前些時來的那幫投資老板的動作如何。招商這一塊由陳主任分管。陳主任說,我要問你的呐。黑水河流域開發項目在你的地盤上。吳新笑笑說,看來那些個飯菜又隻當是喂狗了。陳主任也笑了笑說,再好的釣魚佬也不能每顆餌都釣上魚呀。吳新說,經典經典,隻怕是餌不香料不鮮吧。陳主任又說,草魚吃草,蝦米吃泥,各是各的口味。吳新隻是笑了笑。不知怎的,陳主任這句經典讓他又想起了英子。其實,比英子漂亮的女人多的是,比如現在仍與自己鬧離婚的老婆餘靜。但英子的形象卻在吳新的心裏深得可以。這也正如陳主任說的,各是各的口味吧。
吳新又問陳主任,前些時送來的那份規範性文件批了沒有。陳主任說,哪有這簡單。按程序是先送法製辦公室審,再提交給政府常務會,最後還要拿到縣委常委會上通過。各方的利益都要照顧到。吳新說,照這樣下去沒有半年是審不下來的。陳主任說,不說半年,一個季度是要的。吳新隻是擺了擺頭。他在心裏說,照這樣,我們黑水河流域開發就別想搞了。
近一段時間,外麵聞訊而來的投資商又來了好幾撥,看過之後,都不約而同地表示,黑水河開發項目很好,有強烈的投資願望,但最後是不了了之。吳新也習慣了,他清楚其中一大部分不是來真正投資,而目的是來看看風景,享受服務的。吳新不想把尋花問柳四個字說出來。
吳新接待的一個投資商頗讓他感到意外,此人是個少婦,三十多歲,吳新一看就知道她是在場麵上混的那種女人。她投資的項目不是黑水河流域的開發項目,而是想改造鎮政府的食堂,辦餐飲業,她看好洪山鎮的發展前景,她預測黑水河的開發必然會有大量的工程人員來洪山鎮消費。吳新倒覺得這是一個奇怪的現象,工程還未招到商,服務項目卻早招到了。
那女人名叫姚玉蘭,獨身。她與吳新談了幾次,吳新覺得這個姓姚的女人不僅長得漂亮,而且很有眼光,見識也廣,她的難得之處吳新覺得是別的女人缺乏的那種大氣。一開始吳新還是不想把這政府食堂轉出去,他不了解這女人的底細,他擔心這裏麵的房間都裝潢好了,但卻成了一個不幹不淨的地方,大量不正經的女人出出進進,這還叫鎮政府大院麼?
姚玉蘭也似乎從吳新的口風中聽出了某些原委,她的話題就再不在利益上周旋,而是從環境上陳述。吳新感到意外的是,姚玉蘭的幾項措施倒是讓他心服口服。姚玉蘭說,吳書記,我知道您擔心啥。我們這些個做服務業的人,打情罵俏是常事,過去也就算了,但在您們政府大院裏出頭露麵有失風雅。我都想好了,第一不打您們鎮政府的招牌,隻租房產。第二我出錢做一道矮牆,把政府大院與食堂隔開。第三我把前門另開,向著馬路,“三通一平”我自己負責。吳新聽了姚玉蘭的說服,一個新的圖案就在他頭腦裏出現了,整修一新的房間,花團錦簇的草坪,進進出出的男人和女人。吳新就想,這些個點子我們鎮上怎麼就沒有一個人能想到?
吳新最後之所以痛下決心,還因為姚玉蘭開價的大方。租用二十年,租金三十萬元一次付清。吳新又提了一個條件,能不能幫忙消化幾個後勤人員。姚玉蘭說,這個不行,他們是吃慣了大鍋飯的公職人員,到我們這裏不適應。吳新也覺得有一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