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重拾舊夢(1)(2 / 2)

菲力浦·布萊克說:“我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要想捏造任何其他事都是騙人的事──對,一點都不會錯,完全是騙人的事。你想用假話來騙這個女孩的錢。”

白羅沒有被他的話激怒,他說:“你剛才說‘我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話就有欠思考了。公認的解釋不一定就是事實,例如從表麵看來,你──布萊克先生——並不喜歡凱若琳·柯雷爾,大家都知道這一點。可是任何對心理學稍有認識的人,都知道事實剛好相反,你一直對凱若琳·柯雷爾很迷戀,但是你又痛恨這種事實,所以不斷挑她的毛病,想克製自己對她的感情。同樣的,麥瑞迪·布萊克先生多年來一直摯愛著凱若琳·柯雷爾,他對悲劇的敘述中,說他是為了她才憎恨安雅·柯雷爾,可是隻要仔細看看他字裏行間的文意,就可以知道他因為一輩子深愛著她,所以感情已經平淡下來了,當時占據他心靈和腦海的,已經換成漂亮的愛莎·葛理了。”麥瑞迪·布萊克咕嚕著什麼,狄提善夫人微微一笑。白羅又說:“我提到這些,隻是舉幾個例子,不過這些事和悲劇確實也有關係。好,我開始調查這件悲劇,盡可能查出我所能知道的一切。我先找到替凱若琳·柯雷爾辯護的律師,又找到王室法律顧問,對柯雷爾家很熟悉的老律師,審判期間出過庭的律師事務所職員,還有主辦這件案子的警官一最後,我終於找到當時在場的五個證人。而且得到一種印象──一種混合的印象,我知道一件事:“凱若琳·柯雷爾從來沒有為她的清白辯護過。(隻有給她女兒的信中例外。)”“凱若琳·柯雷爾在法庭上一點都不顯得害怕,事實上,她好像毫不在乎,所以完全采取一種失敗主義者的態度。她在牢裏也很安靜平和。宣判過後不久,她寫了一封信給她妹妹,表示已經認命了。我所交談的每個人都認為凱若琳·柯雷爾就是凶手──隻有一個明顯的例外。”

菲力浦·布萊克點點頭,“她當然是凶手!”

赫邱裏·白羅說。

“可是我的職責並不是接受其他人的判決,我必須親自查查那些證據,我必須肯定這個案子的心理因素和證據相符。所以我先仔細查閱過警方檔案,也得到當時有關的五名證人的首肯,答應替我各寫一份有關慘案的報告。這些報告非常有價值,因為其中有些事是警方檔案上查不到的,也就是說,包含一些警方認為無關緊要的談話和事件;其次,還有這些人對凱若琳想法和感覺的意見;第三,還有一些警方有意保留的事實。”現在,我可以自己判斷這個案子了。無論如何,凱若琳·柯雷爾似乎有很充分的犯罪動機,她愛她丈夫。他公開承認要離開她,投入另外一個女人的懷抱,她也親口承認過,她是個忌妒心很重的女人。

“有了動機,現在該來談談手段了。別人從她房間抽屜找出一個裝過毒芹鹼的空香水瓶,上麵隻有她一個人的指紋。警方問起的時候,她承認是從這個房間拿走的。毒芹鹼瓶子上也有她的指紋。我問過麥瑞迪·布萊克先生那天那五個人離開這個房間的順序──因為我覺得房間裏有五個人的時候,任何人都不可能拿走毒芹鹼。那五個人離開房間的次序是這樣的:愛莎·葛理、麥瑞迪·布萊克、安姬拉。華倫、菲力浦·布萊克、安雅·柯雷爾,最後是凱若琳·柯雷爾。此外,麥瑞迪·布菜克先生等柯雷爾太大走出來的時候,是背對著房間,當然不可能看到她的舉動。也就是說,她確實有機會偷拿毒藥。還有一個間接的證據,我記得麥瑞迪·布萊克先生上次曾經告訴我:‘我記得站在這裏,從打開的窗口聞到茉莉花香。’可是當時是九月,茉莉花的開花期已經結束了。

通常茉莉花都在六、七月開花。可是從她房裏找出的香水瓶原來是裝茉莉香水的。所以我可以肯定柯雷爾太大決心偷拿毒芹鹼,因為她把皮包裏香水瓶中的香水倒掉,好用來裝毒芹鹼。

“後來我又做了一次試驗,有一天我要求布萊克先生閉上眼睛,試著回想客人離開房間的次序,一般茉莉香味立刻勾起他的回憶,每個人都在不知不覺中受到味覺很大的影響。”現在要談到最重要的那個早上了,到目前為止,事實沒有什麼可爭辯的地方。葛理小姐忽然透露她和柯雷爾先生打算結婚。安雅·柯雷爾加以肯定,凱若琳。柯雷爾非常難過,這些事都不隻有一名證人可以證明。

“第二夭早上,柯雷爾夫婦之間在書房發生了一場爭執,證人最先聽到凱著琳·柯雷爾用刻薄的聲音說:‘你和你那些女人啊!,最後她又說:‘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這是菲力浦·布萊克在外麵大廳和葛理小姐在外麵陽台上同時聽到的。

“葛理小姐後來又聽到柯雷爾先生要他太太理智點,柯雷爾大太說:‘我一定會在你到那個女孩身邊之前殺了你。’”

“不久,安雅·柯雷爾就從房裏走出來,唐突地叫愛莎·葛理下去擺姿勢給他作畫。她拿了件上衣就陪他去了。”從心理學上來說,到此為止都沒有什麼不對勁的事,每個人所表現的都和平常的言行沒有兩樣,可是接下來卻有一件不協調的事。